一连三日,柳庭恪都没有见到樊清,他也没有问过,仿佛樊清这个人不在一样,今日他却突然问窦苗儿:“今日大哥可把我的弩箭修好了?”
窦苗儿尴尬的咳嗽两声:“什么弩箭?”
“真要我说?”
窦苗儿小声说道:“大哥说他想干娘了,回家去看干娘去了……”
柳庭恪愣了一下,他首先没有想到樊清会三天都安不上一把弩箭,其次是还真的没有想到樊清竟然会跑……
随后就有些无语:“我在他的心里有那么可怕?”
“可能没有那么可怕,关键他不是做贼心虚嘛!那个……你不生气?”
柳庭恪笑着说道:“我不生气,但是我会记住这件事。”
“其实我也有份儿……”
“所以大哥要替你也受一份过了,他跑得了今天,还能跑得了一辈子?”
窦苗儿低下头没有说话,但是心里却默默的说了一句:我可真是个平平无奇的预言小天才!
不过她并不担心柳庭恪真的会把樊清怎么样,顶多是让他多出点儿力,又不会出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就随他去吧,不然他也是不会放过能奴役樊清的机会的。
正说着话,鲤县的信送来了,厚厚的一摞。
每次拆这些信窦苗儿都会特别高兴,就像是拆盲盒一样。
柳河的信上一切都好,春雨在十一月份生了,是一对龙凤胎,母子平安。
而在蒋胖子的信中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春雨双胎生产本来就凶险,大夫说可能会早产,但是十一月才将将七个月,她之所以早产是因为刘家人到桂花胡同去闹了一通,这才让她动了胎气。
孩子生了三天三夜,春雨直接就差点儿没救回来,还是赵院长拿出了百年老参吊着才捡回了一条命,但是以后却不能再生了。
之所以现在才写信,也是怕孩子养不活,现在两个孩子虽然小了一些,但是看着也能养活了,这才敢给他们写信报喜。
不过也不是没有好处,柳河这次是彻底的急了,一辈子都没有与人吵过架的他,直接拿着棍子追着狠狠的打了刘广禄一顿,而且以后不会给他一两银子。
连刘老爷子和刘老太太也没有幸免挨了两下,看到柳河杀锋利了眼,一家人才逃走,估计以后可能很长时间都不敢来了。
蒋胖子还特别提到了之前他与一个二手书贩子打了一架,现在那人又哭着喊着回来找他了,问问柳庭恪他要不要继续做这个生意。
窦苗儿问道:“他问你做什么?”
柳庭恪摇头:“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可能是自从没有那个让他昏头的芙蕖影响,让他清楚的看见自己的蠢了吧。”
窦苗儿的嘴角抽了抽,他就是随口一问,这嘴也太毒了吧!
柳庭恪说道:“既然三叔自己没有说,我们就当做不知道吧,毕竟这是他自己的生活,若是这让他都硬气不起来,以后咱们再怎么扶都没有用。”
柳庭恪把话题又拉回到柳河那里,窦苗儿这才想起来:“上次三叔让你帮着取名字,你可取好了?”
“早就取好了,柳岸,柳绵。”
赵锦程也说道:“是个好名字。”
虽然窦苗儿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的寓意,但是赵锦程都说好,那就肯定不是什么随便取的奇奇怪怪的名字就是了。
他们写完回信窦苗儿亲自带着小小去寄信,他们这几日就要上京了,顺道出去买些东西。
窦苗儿前脚出去,柳庭恪后脚就开始给蒋胖子写信,让他趁早死了这条心。
什么二手书贩子,柳庭恪自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但是他再也不相信蒋胖子了,机会只有一次,没抓住就算了,他还是乖乖的做地主家的傻儿子吧。
而且……现在他有窦方。
柳庭恪只是简单写了三句话,第一让他不要再打自己的主意,把嘴管好,第二认真准备科举,第三帮忙照看婉儿,多注意点儿韩黎。
叫来窦方,让他等会儿把信寄出去,接着又问道:“凌川散人的画册涨了多少?”
“现在各大书局凌川散人的画册都已经售罄了,若是想买,只能在书局那里预定,有没有货不好说,价格起码翻了三倍以上。”
“我有几本书在明光兄那里,你拿挂到书局去,价格不要计较,咱们走之前卖掉。”
窦方从赵锦程那里要了书,直接去了庐陵书局,书局的掌柜一眼就看出来是从他们拿走的书,而且就是卢政翰白送给柳庭恪的书。
窦方也丝毫不隐瞒:“我们公子都已经看过了,听说最近这书卖的贵,我们公子就想拿回来卖掉,先挂在您这里,有合适的价格就卖。”
掌柜想了想:“不如我就全收了吧,给你原价的三倍如何?这已经是旧书了,三倍的价格可是不低了。”
窦方面无表情的说道:“五倍。”
“小哥,您这就是……”
“五倍,公子吩咐了,不到五倍不卖,那我们就挂着卖,能卖多少是多少。”
掌柜一咬牙:“五倍就五倍!”
窦方寄出了信,就回到了别苑,能直接全部都卖出五倍的价钱,柳庭恪非常满意,比蒋胖子强多了。
“银子就都放在你那里吧,自己拿一成。”
窦方也不矫情:“多谢公子。”
这时候窦苗儿也回来了,买了一大堆的东西,都是三封城的一些特产,到京城应该用得上,柳庭恪少不了要上门拜访。
而且邵世忠年前就已经启程回京了,若是他们赶路快,估计这几日前后就该到京城了,而且赵锦程是肯定要去首辅府的,这些东西肯定都用得上,她觉得自己买的都是有用的东西。
柳庭恪不禁想问,这些东西都装到马车里,他们坐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