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窦苗儿也确实佩服邵衡,除了几声闷哼,直接用酒浇在伤口上,竟然邵衡都没有叫出声来。
等邵衡收拾完伤口,窦苗儿环顾四周,角落里堆了不少大白菜和土豆,另外还有一挂过年放的鞭炮,除此之外也没有什么能吃的,邵衡倒是喝了两口酒,不过窦苗儿可不敢喝,现在可没有功夫给她睡觉。
正在这时候,菜窖口传来了声音,想来是主人已经起床,下菜窖来取菜。
邵衡和窦苗儿赶紧吹灭了灯躲在角落的黑暗处,下来的是个微胖的妇人,她搓搓手,抱起一棵白菜就要往上爬,丝毫没有发现黑暗处的两个人,就在此时,窦苗儿突然从背后掐住了她的脖子。
“昨晚你都听见什么了?”
农妇能感觉到自己的腰上正顶着一个尖锐的刀尖,她就是一个老实本分的农妇,哪里见过这种场面,被吓得一动也不敢动。
“我……我什么也没听见,我睡得特别死,真的……真的什么也没听见!”
邵衡示意她不要伤害百姓,窦苗儿没搭理邵衡,她像是那种坏人?
不过当务之急是她得吃饭,两天没吃一顿热乎饭了,一直都在找他的路上,找到又经历一场厮杀,她再不吃饭就要饿死了!
“如果不想死,就闭紧了嘴巴!”
那妇人连忙捂上自己的嘴,“外面现在怎么样?”
“我刚起来熬好粥,夫君和公婆还……还没有起床……”
“若是你老实,我们拿些吃的就走,否则……”
窦苗儿的刀又往里用力了一点儿,吓得那妇人腿都软了,眼泪瞬间哗哗的流:“老实,一定老实!”
快爬到地窖口的时候,那妇人喊了一声:“二丫,你去胡同口的王大婶儿家买两张豆皮来!”
听见一声应,妇人满脸恳求:“她就是个孩子,保证不会看到二位。”
这农妇虽然害怕,但是也还没有被吓傻,她觉得窦苗儿和邵衡一定不会放过自己,昨晚的动静不小,都是极为凶残的人,就算自己活不下来,但是还是希望孩子能够逃过一劫。
夫人双腿打颤的爬了上去,窦苗儿和邵衡跟在后头,三人直奔厨房,除了锅里的粥,就只剩下几个窝头,窦苗儿像是土匪一样拿了两个,和邵衡就赶紧出了门。
农妇看着他们走的这么干脆,甚至有点儿不敢相信,久久回不过神,反应过来之后,再也支撑不住,一屁股坐到地上。
这时候丈夫起了床,看见妻子坐在地上,不由得骂道:“在地上坐着做什么?饭都做好了吗?”
妇人赶紧爬起来,“马上就做好,马上!”
说着话就赶紧爬起来,重新返回菜窖去拿白菜,甚至还能听到丈夫在说着她是不是傻了的话,但是女人此刻只觉得自己劫后余生,听到丈夫这样说都觉得有几分欣喜。
回到菜窖,抱了一颗白菜,检查一番,也只是空了一坛酒,还有一挂鞭炮……
不过捡到二两碎银,这些足够全家过个好年了,不过看样子女人并不打算与家人共享,将银子藏了起来,就抱着白菜上去了。
出了民宅,两个人一人啃一个窝头,邵衡说道:“这个城怕是不好进。”
窦苗儿说道:“说的是,不敢抓邵大公子,抓一波江洋大还是可以的,我记得槐县知县的顶头上司就是白麓书院出身吧?”
邵衡苦笑自嘲道:“我这一路走到哪里,江洋大盗就走到哪里。”
窦苗儿说道:“招数不怕旧,就怕你不受,好用才是真的!不过就我们两个,昨晚的阵仗再来一次,我肯定打不过,本想来个潜力走单骑,没想到差点儿来了个千里送人头。”
邵衡感到很愧疚,“让弟妹受拖累了……”
窦苗儿没有说话,邵衡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无用。
“弟妹,昨夜你面容看不真切,若是你独自返回京城还有很大的胜算,只将消息带回即可,王家在……”
邵衡没等说完,窦苗儿脸色脸色突然一变,像是背水一战一样,发了狠的说道:“既然走投无路,那就走敌人的路,让敌人无路可走,他们不是找我们吗?我们直接送上门,姑奶奶我偏要大摇大摆的进城去!”
“弟妹……”
窦苗儿拍拍他的肩膀:“放宽心,连柳庭恪那个人精都是我养大的,把你带回京城这种小事儿我还是做得到的,而且我答应了柳庭恪会回家,不会逞能,不然我死了他也得把我挖出来报复,他这人最小心眼儿了!”
虽然是吐槽,但是满满的都是思念。
看着窦苗儿信心满满的样子,邵衡也不再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