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苗儿把自己胸前的小包袱往邵衡脖子上一挂,现在只等着太阳升的高一些的时候,城门口的人多起来。
邵衡摸了摸包袱,“这里面……都是些什么?”
窦苗儿说道:“都是些保命的东西,辣椒面,胡椒粉,两把备用匕首,还有一挂鞭炮。”
邵衡:……
头一次听说保命的东西是这些,不过昨晚的鞭炮着实管用。
他打开一看,里面竟然还有一挂!
“弟妹带这么多鞭炮……很沉吧……”
窦苗儿说道:“我就带了一挂,这一挂是从刚才的菜窖拿的。”
邵衡不说话了,没准真能用上呢。
过了大约一个时辰,开始暖和起来,城门口的人开始多起来,明显能看出有一些人一直没有进城,只是徘徊在城门口周围。
不用多说,就是昨晚那群人了。
窦苗儿从身上扯下一条布,在他脑袋上缠了几圈,又在胳膊和胸前缠了几圈。
他受伤的不是脑袋,不过看上去伤得蛮严重的……
“被王家余孽追杀,看槐县的县令敢不救你?”
二人偷偷摸到了城门口附近的时候,果然被发现,窦苗儿果断先出手,他们没想到窦苗儿竟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先动手,随即也不客气,拿出武器缠斗起来。
百姓们吓得纷纷逃窜,但是却又没有完全逃窜,远远的看着,像是看看到底谁赢谁输。
邵衡冲着守城的士兵大喊道:“我乃御前侍卫邵衡,奉旨出京查王家叛国一案,如今我手上有确实证据,若是你等袖手旁观,陛下追查下来定要治你等包庇之罪!”
守城士兵愣着没动,御前侍卫,听着是个不小的官,但是……
“你有何证明?”
窦苗儿没好气的说道:“等我们死了你去问阎王爷吧,还不去报你们县令?”
得了提醒,立刻有人去禀告县令,剩下的官兵犹豫不决,一来是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上前,二来这个级别的交手,他们是真不敢上。
窦苗儿和邵衡一边打斗,一边往城里退,所到之处没有一处还是完好的,窦苗儿的后背也中了刀,露出里面厚厚的铁板……
不用说,心口肯定也有。
邵衡相信了她是真的做了充足的准备。
杀手们见窦苗儿要害都做了防护,专攻下盘,窦苗儿最不怕的就是这招,她也是专攻下盘,这不是巧了?
胡椒粉辣椒面,各种怪招层出不穷,尤其是撩阴腿,简直是不要脸至极。
从来没有见过男人打架专攻对方命根子的,就……很离谱。
邵衡看着都胆战心惊,窦苗儿的出招角度十分刁钻灵巧,但是看上去偏偏又十分干脆利落,没有一丝多余的花架子,那结结实实的一脚,看着就疼。
窦苗儿边打边说道:“你们就庆幸吧,小爷这次出来的匆忙,以前小爷行走江湖,鞋尖都是带刀片的!”
众人:……
作为男人,本能就不由得腿软了一下。
毕竟双拳难敌四手,窦苗儿和邵衡逐渐落入下风,本来就给他们扣上了“王氏余孽”的帽子,他们更是不要命一样的攻击。
窦苗儿不由得扯开嗓子喊道:“县衙离这儿有这么远吗?开云兄,槐县的县令是不是跟王氏余孽有勾结,要把你留下!”
邵衡说道:“邵某死不足惜,陛下自然会还我一个公道!”
槐县的县令急得直冒冷汗,原本就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神仙打架,他一个小鬼儿能怎么样,谁想到邵衡都逃了一路了,怎么偏偏就挑他出来,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不过邵衡真的露了面,还发生了这么严重又恶劣的劫杀,要是他坐视不理,那不是把自己的脑袋往铡刀上送?
槐县县令带着几个衙役匆匆赶来,指挥着这几个歪瓜裂枣让救人,几个衙役看见真刀真枪的场面,一个个跃跃欲试,谁也没上。
窦苗儿和邵衡直接躲到了槐县县令身后,拿县令当成了人形盾牌,本来邵衡还很犹豫,但是窦苗儿扯过县令那单薄的小身板,扯得顺手极了。
“大人放心,若是你今天保护开云兄而死,陛下肯定会重赏你的家人的!”
县令吓得尿都要出来了,赶紧让衙役保护他。
县令这个时候说话还是管用的,衙役们可算是出手了,虽然都是三脚猫唬人的把式,但是捣乱也是好的嘛。
而且他们又不是真的王氏余孽,也不敢真的对槐县县令下死手,这场劫杀有惊无险的度过,邵衡身上又挂了彩,窦苗儿倒是没什么大碍,本来她也不是主要劫杀的目标。
两个人跟着槐县县令回到了县衙,明显感觉出来他的不悦,他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头儿,竟然拿他当盾牌,简直是……
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儿吗?
窦苗儿也知道自己干的不地道,但是她假装不知道,邵衡只好跟着她假装不知道,不然还能怎么样?
道歉?气势不能弱下去!
或者拍拍他说给自己挡刀是他的荣幸?他张不开嘴,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