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柳庭恪病了,队伍行进的速度就更加慢了,不过看上去他们似乎也不着急的样子,以安全为重。
夜深了,凌晨时分是人最为疲乏的时候,窦苗儿和柳庭恪却睁开了眼,今夜必然不会安稳。
柳庭恪说道:“今夜不知道会来多少人。”
“肯定不会有咱们人多。”
但是每一个都是能以一当十啊!
士兵们把柳庭恪和邵衡所在的帐篷围的严严实实,时间一点点过去,夜里除了风声再无其他。
清晨第一道金色的刺眼的光线划破了黑暗,士兵们的精神也随之放心了下去,一夜都没敢休息,如今终于天亮了。
但是此刻柳庭恪和窦苗儿却更加精神,因为他们知道,险恶并不是只会隐藏在黑暗中,阳光下从来就不缺少,而且来的更加猛烈与直接。
当太阳升起一半,士兵们已经昏昏欲睡了,窦苗儿问道:“你到底有没有准备?”
“你猜呢?”
“我不猜,不过你不会真的坑死我吧?”
柳庭恪说道:“就算是死,也是你和我在死在一起,不觉得也很好吗?”
窦苗儿白了他一眼,柳庭恪说道:“放心吧,不会这么轻易就死在这里的。”
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了敌袭的声音,领头的将军迅速组织反击,柳庭恪和窦苗儿始终没有露面,准确的说,是柳庭恪按着窦苗儿没有露面。
“他们不是这群人的对手,你让我出去!”
“蚂蚁多了咬死象,要是都像你这样,元帅将军都冲锋在前就行了,这才是第一日,你且稳住。”
战斗只有两刻钟,没有一个杀手能靠近中央的帐篷,但是清点人数的时候,却死伤五十多人,对方才八九个人,而且只留下了三个。
柳庭恪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三个杀手的尸体,就他们处理掉,像是这样的杀手,在他们的身上是不会找到任何有用的东西的。
但是处理尸体的人回报,在他们的身上找到了王氏的腰牌。
窦苗儿说道:“这莫不是当我们傻子?”
柳庭恪说道:“送上门的理由,不用白不用。”
“周作儒还是不是人?真是要把王家往死里坑啊?”
柳庭额看说道:“一个人要死,他是烧死的还是淹死的,都是死,陛下要杀王家之心如此明显,在多加一条罪名,也不会再多死一次。”
窦苗儿讽刺的笑了一声:“不知道王老头儿心里作何感想。”
柳庭恪没有说话,将伤兵和阵亡的士兵事情全都处理好,再次上路,他们是真的不着急,走得不紧不慢。
期间邵衡也只露了几面,从马车里出来如厕而已,很快又上了马车。
下午的时候,马上就要进入下一个城池,在城门口只有三里的地方,再次遇到一波伏杀,这次对方来了三十余人,目标明确,就是中间的马车,士兵们不要命的阻拦,但是仅仅一刻钟,还是被杀手接近了马车,但是马车上空无一人……
失去了目标的杀手迅速撤退,而在队伍最前方身穿小兵铠甲的柳庭恪和窦苗儿二人也只能目送他们远去,过了好一会儿,他们都已经将阵亡的士兵统计好,城里救援的人才姗姗来迟。
柳庭恪以钦差大人的身份进了城,但是邵衡却不见人。
他和窦苗儿在城里落了脚暂时休整,他真的病了。
他喝药还是一如既往的艰难,只有窦苗儿盯着才能让他喝下去,不过喝完之后,窦苗儿会立刻送上一颗甜甜的蜜饯。
“不知道开云兄走到哪里了。”
柳庭恪一边嚼着蜜饯一边说道:“有窦方跟着,多少有个照应,我们已经拖了两天,估计他们路程已经过半了。”
窦苗儿摇摇头也不再想了,反正她现在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越是靠近京城越是危险,但是陛下和邵家也越好接应,只能希望邵衡的运气能够好些。
当柳庭恪和窦苗儿还在休整的时候,邵衡和窦方正在马不停蹄的赶路,他们连觉都没睡,如今眼看着就要到了京城,终于被人发现了踪迹。
两人都握紧了刀,窦方说道:“您不必管小的,只管走就是,公子吩咐小的务必要保护好您。”
邵衡沉默了几秒,嗯了一声。
京城近在眼前,他们不知道能不能走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