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世忠扫视一圈,问道:“太师大人,你说,这人都去哪了?”
周作儒笑了一声:“邵大人莫不是在说笑,陛下让您说,可没叫本官说,若是本官知道,那还让您说什么?”
周作儒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邵世忠看了他一眼,那神态明显就是:总有让你哭的时候。
邵世忠接着说道:“成济府有一奇观,每月十五的晚上,海中会出现一条路,天一亮就会消失,当地有人传说这条路通往仙山,也有人说这条路通往地府,总之走上这条路去探寻的人都没有回来,不过有幸,衡儿也走了一趟,而且活着回来了。”
邵世忠明显很满意,邵衡真的很优秀,这一趟就足够说明他的能力,智勇双全来形容也不为过。
但是又一想到他这么优秀的孙子如今成为了一个残废,他心里的怒火就越发压抑不住,恨不得直接拍死这个老东西。
周作儒也感觉到,不过他的态度也很嚣张,丝毫不把邵世忠的愤怒看在眼里。
邵世忠强压着怒火接着说道:“这条路的终点并不是什么仙山,更不是地府,而是一座无名小岛,成济府上有大批的人在岛上晒盐,十五晚上进行交接,运出来的盐会连夜运出成济府,然后通过王家自己的商队掩饰伪装运往凤阳。”
邵世忠看着周作儒意有所指的说道:“王家的商队,谁人敢查?这些盐通过各个不同商队的伪装,从不同的路径,最后汇聚到凤阳。”
邵世忠说完了,顺德帝看着安静的满朝文武,问道:“众位臣工,你们可还有什么疑问?”
过了一会儿,见没人说话,周作儒站出来说道:“以上邵大人所言只能说明王氏确实走私官盐,但是有什么证据是走私官盐卖给北戎呢?”
顺德帝就等着这个问题呢,当即扔了一本册子下来,让周作儒自己捡起来看。
周作儒捡起来看了两眼,明显的惊讶,随即闭上了嘴,什么话都没说。
顺德帝说道:“别光太师大人一个人看,大家都一起看看吧。”
满朝文武,没有一个人能想到,王家竟然把祖坟变成了储存食盐的仓库,谁能想到呢?
就连盗墓贼都不敢去盗王家的墓,更别说寻常人了,谁敢去王家的祖坟里放肆,所以这就是一个基本上不会被发现的地方。
而顺德帝是怎么发现的,还没有人傻到要去问顺德帝这个问题。
“看看那小山一样高的食盐,在看看这惊世骇俗的浩大工程,凤阳离北戎中间足足隔了一个州,王家竟然能给朕挖通一大半,都挖到了边境去!简直是罪该万死,万死都难以解朕心头只恨!”
这等惊天大罪,谁也不敢说一句求情的话,完全没有求情的余地。
“说朕陷害老臣,是朕在他的祖坟里堪比盐场库存的食盐,还是朕给他挖了一条直接通到边境的隧道?”
没人敢说话,就说隧道一事,没个几十年的功夫,真的挖不出来。
王家,三日后菜市口,满门抄斩,顺德帝于城门口亲自观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