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来的总是要来的,薛承不介意提前动一动。本来他也不愿意掺和到四大家族纠纷中,既然麻烦找上门来,也只能泰然面对。
这也算是帮了楚老头一把,到时再去问楚门要点好处。因为自己的师父贼老头时常告诫自己,再亏也不能亏自己。
“小承,你闯祸了,咱们惹了柳家还有什么活路啊。”姐姐、姐夫殚精竭虑,目光深湛直视。
“你赶紧去外面躲躲吧!这些银子拿着。”薛怡赶紧从荷包里拿出一把银子。
“姐、姐夫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的,我让那筒儿骨带你们先去乡下住几天,等我把这里安排好你们再回来。”
“我叫童国,不许再喊我筒儿骨了,搞得我跟卖肉得一样。”童国姗姗来迟,一脸憋屈。
“哈哈,这样叫比较亲热么。”
“小承,你能有什么办法,要不我们去求求柳老爷,我们把药铺给他们柳家吧。”
“他们这些吃人都不吐骨头的豪门家族,今日要药坊,明日他要你命,你还给?”
“只要你没事,姐就把命给他们。”薛怡熠熠目光中蕴含着浓浓的情意。
朴实无华的一句话如一阵暖意袭来,一股无法压制的甜蜜的幸福感涌上薛承心头,眼眶瞬间蒙上一层水雾。
这就是姐姐,一个可以生命保护自己的亲人。
“好了,姐,赶紧走。我会让楚门来帮我们出面解决的。”
“我刚才不是去给他们瞧过病吗?你放心好了。”薛承也只能用楚门来搪塞姐姐。
看着童国带着姐姐、姐夫离去,薛承想,该是为家里人做些什么了,否则自己分身无术也无法保护他们。
财叔你也该出山了。
秋天的田野里,金黄一片。微风吹来,稻田泛起金色的浪花。
稻田里一老农在辛勤地劳作。
一粒粒金黄的稻谷,看似轻飘的身体里却装载了太多沉甸甸的希望,以至于谁也无法忽略和淡漠老农对那份深秋的喜悦。
“今年又是个好收成啊!”
“再好的收成又有何用?还不是地主家的。”
“在晋城哪有比你再大的地主了?”
“再大,地主家也没余粮了。天苍苍,野茫茫,老夫没粮的日子太漫长。”
“哈哈,你地主家还会没有余粮?是不是把粮卖了,去城里吃花酒听小曲去了?”
老农暗自一凛,飘摇恍惚。
环顾四周见只有薛承一人,才微笑凝望。
“少爷,你终于想起老头子来了。”老农心中激荡难抑。
“哈哈,财叔,别紧张,财婶不在我才敢如此嘴碎。”
薛承望着财叔枯黑、干瘦的脸上布满了象沟壑,又如车辙似的皱纹,深陷的眼睛露出了迷茫又带着恳切的目光。
心里说不出的心痛,他和财婶本本不应该过这样的生活,但为了自己,被贼老头埋在这里整整有十几年了。
“我是不是黑了?”财叔摸着自己的脸颊。
“财叔你的确被晒黑了,难道想借着夜幕在暗中保护我?”
“哈哈,少爷,现在你长大了,用不着财叔保护了。”财叔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淡淡的失落。
一老一少坐在田埂上,喝着自酿的米酒,久别重逢自然有说不尽的话,道不尽的言语。
“你想灭柳?想好了?”
“想好了。”
“需要我出手吗?”财叔目光如霜。
“不用,你只要去胡家药坊当个药工就可以了。”
刹间财叔脸上流露出一抹憋屈与无奈,这封存已久的刀何时才能重见天日。
“大小姐我自然会保护,但柳门也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柳传雄已到悬皇境顶峰了,还有四个长老都是悬化境完美。”
“你一人杀去估计不太好办,而且那柳门身后还有上京的影子。”
财叔迟疑良久,豁然抬眸。
“如果少爷需要,我愿为你出第一刀。”财叔凛冽目光下锋芒一掠而过。
薛承迷离的双眼荡漾着激荡难抑的水雾,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没事,有些人也该出来活动活动筋骨了。”
“雨雾山庄?那可是你师父留给你的一把利剑。”
“是啊,这把剑也该出鞘了。”
薛承也突然有点想念师父了,其实到现在自己都不知道师父到底姓甚名谁。
只是听师父说起,那年天下大旱,民不聊生。师父就当起了劫富济贫的飞贼,他一身武学也是无意间盗了本武功秘籍学来的。
对师父贼老头的称呼,也是当时不懂事,恨师父才这么叫的,不想却变成了师父在江湖上的名号了。
那时之所以恨师父,是因为那时师父教他一段时间,就会把他扔到其他门派去约架,每次都被打个半死,又把他救回来。
不断地教,不断地扔,又不断地救,师父说只有千锤百炼才能学到武学的精华。
有些形可学,意却要自己慢慢地去体会。也是那样魔鬼般的折磨,才成就了现在自己的武学成就。虽然方法简单粗暴,但极其富有成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