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了财叔,薛承觉得也该去趟雨雾山庄了,有财叔在姐姐、姐夫身边,他也放心了。
漫不经心地走在乡间的田埂上,闻着稻谷的清香,薛承顿感心情愉悦。
来回奔波于各处,也该备些马匹,薛承瞬间想到了袁门。
晋城四大家族就属袁四海家的马匹最多,四海马场养了几百匹膘肥体壮、油光水滑得好马。
想到此时,薛承也深深地自责,怎么好老是惦记别人家的东西呢?
哎!也只能怪那个贼老头,有其师必有其徒。
“跟了我一路,难道你不累吗?”薛承良久缄默,望着一望无际的稻田。
“哥我虽然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但谭大姐也不用一路跟随。”
“无耻!”谭花艳悚然一惊,自己如此潜行竟然也会被这个郎中发现。
“无齿?”薛承张嘴露出洁白的牙齿说道:“谁说的?一颗不少一颗不缺。”
“你?”谭花艳竟然一时语塞。
“我跟你素未谋面,你怎知是我?”
“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谭大小姐,晋城谁人不识谁人不知。”薛承满嘴油腻脱口而出。
“嘿嘿。你很诚实,也很有眼光。”谭花艳笑意温煦。
谭花艳一语彻底颠覆了薛承的想象,此皮此脸,薛承觉得自己甘拜下风。
“说,刚才干什么去了?”蓦然间谭花艳目光凌厉。
谭花艳心里霍然对薛承生出一丝好感,嘴上这么说,心里却美滋滋的。
那个姑娘不愿意被人夸,就是长了丑,被人赞美,还以为自己真的美。
“你还真会多管闲事,自己麻烦事来了还不知道?”
“你身后怎么还拖着二条尾巴?”薛承敛眸低眉,幸灾乐祸。
谭花艳暗自一凛,果真有二个蒙面黑衣人尾随而来。
“你怎么不说他们是来找你的?”
“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郎中,要杀我一个人足矣,何必多此一举?”
谭花艳心中不觉一怔,说得好像有点道理。但在晋城敢动四大家族的人几乎微乎其微,他们究竟是什么人?
“你们是什么人?”谭花艳脸上划过一抹狠戾。
“杀你的人。”
一抹肃杀霍然升起,浓烈的杀气隐隐传来。
惊起稻田里飞鸟一片。
谭花艳嫣然一笑,一脸蔑视。
一式飞花无影,影无踪。
呼啸若狂,夹裹着一抹剑芒。
一道刀光陡然掠起,明晃晃的刀刃劈空斩到。
无尽的气浪翻卷如云,电光火石间只闻刀剑激烈地撞击声。
二个蒙面黑衣人,一人只攻不守,另一人只守不攻。
扎进血肉焖声清晰入耳,二个蒙面黑衣人全然不顾伤痕累累,招招以死搏命。
薛承蹙眉凝望,不置对手于死地,玩了命的拼杀也只有显赫家族培养死士才会如此。
“谭大小姐,你谭门的飞花无影剑法可是威震武林的,怎么还敌不过几个无名之辈。估计你不是你爹亲生的,谭老头都没把绝活教给你。”
“费什么话你,还不过来帮忙。”谭花艳冷艳如冰。
恼恨这碎嘴郎中不但不帮忙,还在一边嘲讽自己。
“不好意思,我只是个郎中,只会看病不会杀人。”
怎么把这茬给忘了,谭花艳顿感失望。
刀浪肆无忌惮地翻滚着,仿佛要撕裂艳阳高照的天空。
谭花艳渐感力不从心,手中的剑飘忽不定,毫无章法。
“住手!你们二个老爷们也真不要脸,竟然对花容月貌、如花似玉姑娘下如此狠手,真是可忍孰不可忍。”
薛承一步踏前护住谭花艳,将她拉入身后。
谭花艳顿感一股暖流温柔流转:“你不是武者,逞什么强?”
“谁说不是武者就不能杀人?我是郎中,我让他们死就死,让他们活就活。”
“借剑一用,看本郎中如何用你们谭门的飞花无影剑法杀他们。一剑双鸟,你数好了。”
“不是应该叫一箭双雕,哪来的一剑双鸟?”谭花艳眉峰微蹙,疑惑不已。
“因为他们不配为雕。”
薛承一式惊雷掣电,谭门飞花无影剑法里不能再平常的一招。
只听劲浪翻动,一道寒芒裂空。
剑光点点化星辰直袭蒙面黑衣人。
如闪电、如疾风暴雨。
瞬间蒙面黑衣人脖子留下一道浅浅的剑痕,慢慢的越来越深。
陡然间一柱鲜血喷出,二人轰然倒下,死。
谭花艳心中激荡难抑,果然是一箭双雕。
薛承笑意凉薄:“是不是觉得自己这些年这剑术是白学了?”
谭花艳不禁陡生惆怅,谭门这式普普通通的惊雷掣电在这郎中手里竟然显露出如此杀机。
“你只不过捡了便宜罢了。”
“是不是很崇拜我,有一股很想拜我为师的冲动?不过你放心,你如此愚钝我是不会收下你的。”薛承油嘴滑舌,冷漠地望着谭花艳。
“滚!你老实说,你怎么会我们谭门的剑法?从哪里偷学来的?”
“就你们那剑法我还要去偷学?倒贴我银子我都不会看一眼。”
“你?你敢跟我爹比剑吗?”谭花艳咄咄逼人质问。
“那不用比了。”薛承轻蔑一笑。
“知道怕了吧?看在你刚刚出手的份上,我不会告诉我爹的。”谭花艳傲意盎然。
“就你爹?”薛承一脸藐视:“我何须出剑?我一掌就可以将他拍翻。”
“你?”这脸皮厚的也让谭花艳瞬间折服。
“你谭门平日里的对决都是花拳绣腿罢了,谁敢跟你大小姐动真格的?你就是缺少千锤百炼。”
“嘿嘿!不过就你们谭门剑法再练也就那样。”
谭花艳闻言却不屑一顾,只怪自己学艺不精,她自信谭门的剑法傲视能晋城绝不是纸上谈兵。
“对了,让你爹查一下。这几个死士我估计来自柳门。”
这个攻楚联盟,薛承不介意给它撕出几条裂痕来。
“不可能吧?我们和柳门可是联盟。”
“老乡见老乡,背后来一刀,联盟也皆如此。”
谭花艳笑容瞬间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