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老四回到自己的屋里,心里不由得一阵欢喜。谭门如此机密之事被自己发现了,要是上报宗门,那是多大的荣耀。
门主必定心花怒放,自己说不定还能登上副门主之位。
如果能独吞了这些财富及武功秘籍,是不是也能和谭门一样开宗创派,光宗耀祖。
但想到鬼血那狰狞的面目,谭老四战战栗栗不敢茫然所动。有贼心无贼胆那也是枉然,也只能埋在心里光耀门庭一番。
谭老四知晓这秘密一旦见光,必定引起江湖的血雨腥风。那潜伏在谭门的暗桩不计其数,稍有不慎必做了别人的嫁衣,到时自己也无法和血踪门交待。
所以谭老四也不急于一时,逼迫谭无缺告知溶洞位置。
“回来了?鬼长老,好久不见。”一股幽灵般的声音陡然响起。
谭老四四处查看,却只闻其声却未见其影。
在他悬尊境面前能做到悄然无声,而且一语点破他血踪门的身份,到底是何方神圣?
谭老四蓦然间惊恐万分,脸上划过一抹寒意。
“在下谭门管家谭老四,不知阁下是谁?”
“好了,四长老,屋里就你我,就别在我面前装了。”
顷刻间那檀香木椅子上闪出一个身披黑色斗篷的蒙面人来。
“啊!属下参见主人。”谭老四恭然俯首,战战栗栗,瑟瑟不敢靠近。
蒙面人在宗门里见过多次,只是始终没有见其过其庐山真面目。之所以要蒙面示人,谭老四猜测必是自己熟悉之人。
“你是来谭门花天酒地、纸醉金迷的?”蒙面人声音陡然拔高,带抹着一丝狠戾。
“属下不敢。属下时刻铭记门主嘱托,深卧谭门监视四大家族一切动向。”
谭老四心中惶恐不安,自己也不知蒙面人姓甚名谁,只知道他有个蚕茧的别名。
此人不但善文能武,而且极其残暴狠毒。
血踪门就是被这蚕茧牢牢掌控,所有人在他面前都只不过是异性家奴。
“楚门已好久没有动静了,也该让他们动一动了。让你怂恿谭门和柳门、袁门是假联盟真切割,你割谁了?”
“属下已派人刺杀谭家大小姐,嫁祸楚门,只是功亏一篑。属下无能,还望主人赎罪。”
“一群废物,这点事都办不好,是不是要我让鬼血亲自来办?”蚕茧目光幽幽,寒气逼人。
“都是那个郎中坏了你的好事吧?他现在也算得上是楚门的人,不能再拖泥带水了,否则迟早坏我们大事。”
“主人的意思是将他杀之?”
“杀不杀取决于那郎中能不能为你所用。”
“属下明白,一定竭尽全力。”
谭老四正在纠结要不要将谭门溶洞的事告知,蒙面人已一闪而去。
连续几日的倾囊相授,薛承略感一丝疲倦。那些楚门弟子虽天资聪颖,但要真正领悟了笑里藏刀的真谛,也绝非一朝一夕能成就的。有陆叔在旁细心指导,薛承相信不出一年这帮楚门精英定能可以学成归楚。
这年头花银子的地方实在太多,到那时再去富甲一方的楚门邀功请赏,讨些银子来,薛承想到那银子心里就美滋滋的。
秋风徐徐,一片银杏林前,飘落的树叶像一只只金色的蝴蝶般在空中翩翩起舞。
薛承正欣赏着这深秋的美景,霍然间看见树下坐着一位蒙面人,漫不经心地将手中捧起的树叶洒向天空,在叶落之际,宛如一道残影划过,又将空中轻盈旋转的落叶尽数收入手中。
薛承蹙眉微微一滞,这荒郊野岭的显露这一手,薛承知道来者不善。
这分明是冲自己而来,究竟是出入了楚门还是救了谭花艳的缘故,薛承万般思虑,不知所以然。
薛承莞尔一笑:“喂!傻子,你迷路了?要不要大哥哥带你回家?”
薛承估计此人就是个杀手,所以不介意数落他几句,最好能激怒于他并乱其心智。
“你才是傻子。”
蒙面人悠然地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整了整凌乱的衣衫。眸子里充满了阴冷肃杀之气。
“哦,你不傻啊?那一定是奇丑无比,否则干嘛蒙着个脸?”
“哈哈!你爹也是,知道你长大为丑而蒙面,就应该小时候把你按在那粪坑里蒙死,省得长大了出来丢人现眼。”薛承展颜一笑。
“你这碎嘴,看老夫怎么撕了你。”蒙面人怒目圆睁,蓄满了肃杀之意。
你可以说他武功差,但绝不可以辱他丑陋。他英俊潇洒的外表在血踪门里是人见人爱,一帮娘儿们整天排着队勾引他。
要不是碍着自己是长老身份,他天天可以做新郎。
“悬尊境?厉害了,丑八怪。”薛承心中丝毫不敢怠慢。
“有点本事,居然能神识到老夫隐藏的境界。”蒙面人眼底浮起一抹赞许。
“这有何难?你这把年纪居然还在悬尊境徘徊,真是枉为武者。我看你到死都难入悬神境。”
“闭嘴!你有何本事敢妄议老夫。”
蒙面人满腔怒火如潮水般袭上心头,一拳毫不犹豫地轰了出去。
两拳相碰,地动山摇。
以劲抗劲,气劲狂飞。
刹那间漫天的黄叶在天空飞泄。
强劲的气浪将二人同时掀翻出去。
“你居然也是悬尊境?”
悬尊境竟然可以如此年轻,彻彻底底颠覆了蒙面人的想象,本以为一拳可以将其震碎。
“怎么?不服吗?再来。”
薛承知道今天碰到了最强的对手,虽然已被震伤,但比起那时被贼老头扔到其他门派锤炼所受的伤害简直微不足道。
遇强则强,薛承满脸兴奋,他就喜欢这样锤炼自己,只有这样的反反复复才能使自己更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