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们楚门任何人都值得怀疑?尤其和码头有关联的人。”
“薛郎中,不可能。我闺女是任性顽皮点,但绝不可能做出有损家门之事。”楚飞喻急忙解释。
“这是你们的家事,是真是假查了便知,有时候最不可能的事往往就最有可能发生。”
“家主、爹叫我来有何吩咐?”楚蓉蓉在她爹面前绝对是只温顺的小猫。
“我问你,你这段时间怎么总往码头跑?去那干什么了?”
“哦,是表姐让我去的。”
“吕暮烟?她让你去干嘛?”楚飞喻最怕沾亲带故的人介入楚门的家事。
“她从上京进了胭脂水粉、绫罗绸缎,准备在晋城卖,那船没按时到。她着急,就让我去问问青墨叔。”
“她酒庄的大小姐去卖绫罗绸缎?不可思议。”薛承疑惑道。
“她说他爹让她从上京进胭脂水粉、绫罗绸缎到晋城来卖,再把她家酒庄的酒拿到上京去卖,这样船来回都能带上货。”
“非要走水路不可?”
“那当然,走水路才更安全,更妥当。你不知道那些酒坛经不起颠簸吗?”楚蓉蓉狠狠地瞪了薛承一眼。
“吕暮烟自己怎么不去,让你个大小姐跟丫环似在码头乱跑?”楚飞喻言语恼怒刺人。
“他和青墨叔又不熟,而且官府的人在码头要查验,有时还会刁难货主。”
“送酒去码头,运回胭脂水粉、绫罗绸缎都是你带人去的?”薛承感觉这傻姑娘上了别人当了。
“是啊,也就去过五六回,后来表姐觉得我太辛苦,就没让我去了。
“那些胭脂水粉、绫罗绸缎你是不是也有份?跑得那么勤快,你个大小姐还缺那个?”楚飞喻一听就来气。
“那可不一样,那可是从上京来的。”
“你?”楚飞喻也是无语了,姑娘家的心思他真不懂。
“好了,蓉蓉你下去吧!”楚天雄觉得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来了。
“楚老头,现在可以肯定,那些刀剑、弓弩都是从你们码头运来的,都夹带在吕暮烟胭脂水粉、绫罗绸缎的货里。”
“再由楚蓉蓉带出漕运码头,这样就可以避免官府的查验。然后再交给吕暮烟,几个转接,最后由柳门交到血踪门手上。”
“袁门这次出的是他四海马场的马匹,不把他们清理了,那个幕后者就不会出现。”
“你是说吕暮烟、万家布庄、花溪楼、柳门都是一条线上的?他们胆也太肥了,竟敢利用我们楚门。”楚天雄冷意透骨。
“有时最危险的途径往往就是最安全,出人意料的途径才不会让人觉察。”
“那我先去缉拿吕暮烟。”楚飞喻只要不是他女儿,不是他楚门的人,他这个掌门就没什么责任,其他人他才懒得管。
望着楚飞喻离去的背影,薛承叹了口气。
“楚老头,你说,你家掌门是真傻还是装傻?”说完,薛承扬长而去。
楚天雄不觉一怔,难道他又知道什么?
夜色朦胧,几许繁星点点,散落在黑暗的空际中。
薛承和陆凌峰悄悄地潜入了楚门的漕运码头。
码头的一处宅院里,楚青墨正搂抱着一个娇艳的女子,喝着美酒。
“楚爷,你好坏,刚才都把我弄疼了。”女子的一边撒着娇,一边给楚青墨倒着酒。
“楚爷,我家老爷说了,最后笔银子一定准时给你,到时你可别忘了我。”
“那是,楚爷我还没疼够你喃,哈哈……”
“果真是他。”陆凌峰拔剑正准备冲进去。
被薛承一把拦住:“凌峰,别急,自己眼睛看到的有时也不一定是最真实的,我们走。”
花溪里是晋城最大的酒铺,酒铺里一道八宝酿鸭是远近闻名。晌午也是最热闹的时候,薛承和陆凌峰,准备去开开眼界,饱饱口福。
“客官,您几位?”小二已热情地在门外迎候。
“二位,有雅间吗?”
“不好意思,客官,楼上雅间都被包了。”
“谁?这么财大气粗?”花溪里的吃一顿饭抵得上寻常人家一年伙食。
薛承想看看是哪家大财主,只要有钱人,他都喜欢认识。
“是柳门的柳爷。”
“柳传雄?”薛承吃惊柳传雄这个时候还敢如此招摇。
“嘘……客官,柳爷名讳可不能乱提,小心祸从口出。”
“那他今天是遇上啥喜事?”
“是上京来贵客了,原来是包下整座酒楼,后来上京的贵客说了,不要扰民,所以楼下你们才可以用。”
那会是上京贵客说的,什么怕扰民。分明是那柳传雄为了炫耀自己能和上京官员把酒言欢。他恨不得让全晋城的人知道,薛承觉得柳传雄就是这个小心思。
“好吧!小二,那就堂间安排下。”薛承倒要看看是何方大员。
二人在堂间偏角落坐,人不多,来的都是晋城有钱人家。
“凌峰,你说柳传雄会请上京哪个皇亲贵族?”
“柳家以前和兵部侍郎王大人有所往来,不知道今日会不会是他。”
花溪里里的八宝鸭果然不同凡响,色泽红润,香气四溢。
鸭肚里酿着鱼翅、鲍鱼、花胶……
薛承真准备开怀畅饮,把鸭消灭。
蓦然间楼上雅间传来一阵阵撞击打斗声。
“杀……保护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