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蓉蓉等了好久,也没见薛承进来,正准备出门去找。这时财婶端着一大碗鸡汤面走了进来。
“楚姑娘,薛承出门去办点事,待会回来,你昨晚也累了,快来吃碗鸡汤面补补。”
财婶一句昨晚累了,楚蓉蓉羞答答的玫瑰再次怒放,恨不得地上有条缝能钻进去。
“呵呵,快吃吧!别愣着了。”
“噢,谢谢!财婶。”
“我们薛承啊,年纪轻轻已是悬神境了,人又聪明,喜欢他的姑娘可多了,上次有个还找到这里来了。”
财婶什么看不透,她就是要做个恶人,把话说透了。
“他也是个苦孩子,不像你们名门世家。他从小死了娘,后来爹也失踪了。他肩上的担子可重了,所以到现在还未娶媳妇。”
“财婶,我知道。”冰雪聪明的楚蓉蓉怎么会听不懂财婶话里有话。
“吃完了,那我收了,你要不再睡会。”
“不了,财婶,我也该回去了。”
财婶望着楚蓉蓉远去的背影,看了看还没吃完鸡汤面。
自言道,少爷,你不要怪我。要是被楚门缠绕住手脚,少爷岂能鹏程万里。
雨雾山庄里,陆无双陪着薛承喝着雨雾山茶,薛承讲述着碰见师伯的事。
“少爷,江湖有江湖的自由,你一旦踏入官场,想回头就难了。”
“伴君如伴虎,我何尝不知。我也没想为官,只是想……”薛承敛眸低眉,浮起一丝忧愁。
“朝廷各方势力勾心斗角,今日你还是判官,明日说不定就成了阶下囚。能不去就不要掺合进去,或者等找到你师父问问他,他应该最了解你师伯。”
“我想你是聪明人,应该明白我说的话。”陆无双意味深长地开导着。
薛承何尝不明白陆叔的话,人心难测,凶险难料。朝廷的门阀世家,皇亲国戚都是些不好惹的主。
自己一介寒门,单枪匹马的如何去挑战那利益攸关、抱团取暖的皇族势力?
薛承一片茫然,这上京果然是鲜衣怒马贵族们的世界,要去挑战那相持已久的平衡必是粉身碎骨。
可爹在上京这么久了都渺无音讯,不赴上京找寻真是妄为人子。
薛承眸子里闪烁着一股寒芒,坚定的意志轰然绽放。
“我们找到了。”陆凌峰惊鸿一现,着实把思绪万千的薛承吓了一跳。
“在哪?难道还在西山?”
“是的,还在西山,离上次发现的山洞不远。今日有好几个人买几十斤的猪蹄的,酒楼买的人已排除,只有一个人往西山山洞内去了。”
“那人出来了吗?”
“好像没出来过,会不会被灭口?”
“这黑衣人太狡猾了,应该不会在山洞了,我估计他在某处酒楼。让人去查酒楼,不用猪蹄做菜卖的酒楼给我盯死了,我先去西山看看。”
西山的另一处山洞,根本没有黑衣人,只有被一箭穿心的一个老翁和撒满一地的猪蹄。
有人预先埋了机关,一踏上就被利箭穿心。
和我玩障眼法?薛承眉间厉色:“凌峰,咱们去酒楼瞧瞧。”
薛承心中发誓一定要将这滥杀无辜,丧心病狂的黑衣人蚕茧撕得粉碎。
满香楼的暗室里,蚕茧正津津有味地啃着猪蹄。他的伤也好了差不多了,蚕茧想着也该出去了。
首领已愤怒到极点,攻击谭门矿场失败、袁门袁四海被杀、柳门被招安、血踪门被灭、鬼血失踪。一件件都是薛承所为,不杀了他,首领会要自己的项上人头。
要将晋城的池塘搅浑,让晋城各派势力能为主上所用,薛承就是眼中钉肉中刺,蚕茧心中豁然想到了借刀杀人之计。
“找到了,少爷,只有满香楼和天外楼二家不卖猪蹄。”
“我估计那酒楼就是他们的窝点,可能还会有暗道,这次不能让他跑了,我要让蚕茧破茧成蛾”
“拿图来。”陆凌峰摆出地图仔细地找寻着。
“凌峰,这二家谁离城外近?”
“满香楼在城中,天外楼离城外最近,少爷的意思是有通往城外的暗道?
“我也不确定是不是有通往城外的暗道,毕竟那是个浩大的工程。”
“那就应该是靠近城外的酒楼,有什么风吹草动也跑了快。”
“来人,去天外楼”陆凌峰寒芒闪耀,大显身手的时刻到了。
“不!去满香楼,带上你的金勾铁爪。”
“少爷,这是为什么?”陆凌峰顿觉疑惑:“不如我们将满香楼、天外楼都围了。”
“因为那黑衣人蚕茧也会猜到我们是这么想的,虚虚实实,现在也只能孤注一掷,岂能分而擒之?”
陆凌峰怔怔无言以对,的确无法分而擒之,那黑衣人蚕茧不但狡诈而且武艺过人。此次一旦被他逃脱无疑是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满香楼外已被慕容浩的官兵团团围住,酒楼里人已被全部缉拿。薛承已把酒楼搜了个遍,仍然没有发现蚕茧人影。
“会不会就在缉拿的人里面,我们也没见过他,不知他长什么样。”陆凌峰眼底犹带着一丝犹豫。
“不会,他必是我们熟悉之人,”
“让慕容浩撤出所有人马,把满香楼给我封了,不许任何人靠近。”
“少爷,你是想让他自己跳出来?”
“把所有的储水的缸都给我砸了,就让他啃猪蹄吧,看不噎死他。”薛承此时眸中没有怜惜只余锋锐杀机。
“我什么都不给他剩,看他能撑几日,咱们有的是时间和他耗着。”
“釜底抽薪,让他知道什么是末日来临。”薛承平淡的眸子陡然变的凌厉。
“不如我再放几条恶犬进去,总能嗅出一丝人味来。”陆凌峰面容上冰冷刺骨。
“没用的,他们既然能给楚血下蛊,你那几条恶犬岂能找到他?”
“用苗疆的那些药掩盖行踪?”
“让大伙小心点,当心他使毒。”薛承不由想起了财婶的大师兄。
陆凌峰诡秘一笑:“放心吧!少爷。”
薛承以为要在满香楼耗上几日。
没想到,子夜时分,一条黑影从满香楼跃了出来。
如泰山压顶让人窒息,澶然如神。
只是等他的是一张张缠丝网,一把把金钩铁爪。
薛承拔出子墨剑,腾空而起,刺向黑影。
“原来是你。”薛承惊悚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