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花艳来到矿场,看见七个东倒西歪的谭门弟子,心中说不出的伤感。
矿场没有失少一件值钱的东西,却唯独她二叔谭无忌。
谭花艳有种不好的预感,这是冲着她谭门来的。
“掌门,要不要多派点人手安排在矿上?”谭武急切地问道。
“不用,他们的目标不在矿上,而是在谭无忌身上。”
“你二叔怎么会是目标?”
“因为他是谭家的次子,所以有人想利用他来控制谭门,从而控制矿场,而且还能名正言顺。”
“掌门的意思是矿场现在反而最安全,有人想要矿,绝对不会去损坏它。”
“是这个理,但现在谭无忌还构不成威胁。谭武,你马上派人秘密追踪谭无忌的下落。他应该还在晋城。”
“是,掌门。”
“谭叔,立刻通知大长老,谭门即刻起高度戒备。”
“是,掌门。”
“红艳,将七位兄弟厚葬,你暗暗地去查下这七个人近期和什么人接触过,尤其喜欢去赌场、喝花酒的给我着重查。”
“是,掌门。”
谭花艳感觉,这七个中可能有被灭口的棋子。否则谭无忌绝不可能这么轻易的被人带出去。
人性的弱点无处不在,一不小心就会被人利用。
谭花艳安排完,不由得喟然长叹。
自己不再是从前那无忧无虑的谭门大小姐了,而是担负起谭门几百人荣辱兴亡的掌门人。
当谭花艳拖着疲倦的身躯刚迈进谭门,薛承已在此等候多时。
望着谭花艳疲倦、忧愁的面色,薛承有种说不出感受。有多少人心心念念掌门之位,他们看见的只是荣耀的光环,哪能体会得到掌门的艰辛与责任。
“谭无忌隐藏了这么久也会失踪?是不是你们谭门有暗桩?”
“我也怀疑,让人去查了。”
“得你二叔者得矿场,谭无忌难逃傀儡般悲惨命运。”
“蚕茧不是被灭你了,怎么还没完没了。”
“谭门矿场一年下来能聚集的财富,谁见了都眼红。一波没有平息,一波又起,不达目的他们会誓不罢休。”
谭花艳眼底浮起一片悲凉:“上京那幕后者,权势滔天,我们又怎么和他们斗?”
“这不是还有我吗?花艳,你都瘦了。”
“你的意思是说我以前很胖?”
“你会不会聊天?”谭花艳的怨怼让薛承如坐针毡。
“都是我害了你,让你成为了谭门掌门。本来嫁个好人家该有多好,无忧无虑,相夫教子。”
谭花艳眸色瞬间迷离:“嫁你吗?你那楚门大小姐岂不是要劈了我?”
薛承微微一怔,这么隐秘之事也知道,楚蓉蓉身边难道有谭门的暗桩?
“呵呵,没那事。”薛承尴尬地一笑了之。
看见薛承被自己怼了说不出话来,谭花艳刹间心情愉悦不少。
“花艳,那老尼姑话你也别放在心上,其实你也可以嫁人。”
薛承气定神闲地凝视着谭花艳:“就是有那禁忌,你别忘了我可是郎中。
谭花艳微微一滞,万千思绪纷涌起伏,自己时常憧憬着的那一幕真的可以出现:“承哥,这是真的吗?”
薛承暗叹坏了,自己又嘴碎。
一个楚蓉蓉就已经让他头大了,再来个谭掌门他估计自己连晋城也待不下去了。
“咳咳,我是说有这个可能。”薛承心头微颤不敢直视。
“那你就试试,这个掌门我也不做了,就让给我家二叔得了。”
“我认识的人也不多,就嫁给你好了。”谭花艳温柔的话语如风般缠绵。
“那……我还有事。”薛承脸上闪过一丝灼热,徒呼奈何中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哈哈……”
一间小黑屋里,谭无忌躺在床上,当他睁开眼睛,还是漆黑一片,但感觉空气特别清醒。他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他贪婪地大口大口呼吸着。
“醒了?”一个诡异的声音豁然传来。
“这是哪里?”
“谭掌门,这里是世外桃源。”话音刚落,屋里亮堂了起来。
“我还是什么掌门,阶下囚罢了。”
谭无忌流露出恍惚的笑容,满腹的怨恨与不甘都在那伸手不见五指的矿井下烟消云散。
谭无忌迷迷糊糊地看见自己对面坐着一人,凌乱的发髻下一张黄褐色的脸皮,皱纹堆叠,笑意深黠地望着自己。
“我说你是你就是,不想再去那阴暗潮湿的地方,那你必须是掌门。”
“可谭门背后有雨雾山庄,还有薛承。”
“他们不过是沧海一粟,我们是康王府的,我叫白鹰,从现在开始也就是你主人。”
谭无忌刹时恻然,低头缄默,暗叹自己谭门二爷,何时竟然要沦落到成为别人的奴仆。
“你是要我当你们的木偶,名正言顺地帮你们抢下我们谭门所有矿场?”
谭无忌心中如一面明镜,一眼洞穿白鹰那伪装的笑颜。
“掌门果然睿智,我大济国国法森严,我们岂能做那些鸡鸣狗盗之事。”
谭无忌恍然抬眸:“你又如何能让我真心诚意被你们所控?”
一抹阴冷在白鹰眸子里泅散开来,从怀里摸出一枚鲜红的药丸。“来,掌门,把它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