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突破了悬极境完美?连我也骗?”齐老怪怒目凝视。
“暗桩无孔不入,不隐藏怎么出其不意?”
“那就恭喜老哥,这些人我都押入地牢,慢慢审。”
“哎!人也只有在最落魄时,才能分清谁是敌来谁是友。”
“是啊,我俩不唱这出大戏,这帮妖魔鬼怪还显不出原形。”
“外人只知道我们为争苗疆第一门派,是面和心不和。但他们哪里知道咋哥俩关起门来可以打个天翻地覆,但外人想染指我们苗疆门都没有。”齐老怪嘴角泛起一丝灿烂的笑容。
“但咱们也不能松懈,康王还会卷土重来。说不定还有我们没发现的,隐藏更深的暗桩。”
“我明白,网已撒出,看看到底还有多少大鱼自投罗网。”
“老弟,那朱倩倩要不我让人再给你送回来,继续做你的齐夫人?”
“少来,都是你出的馊主意,说什么为了麻痹他们,差点害了我晚节不保。”
“那行,反正留在你那里也是累赘。人家可说了,你只会折磨人,没啥用。哈哈……”
“你……这老东西。”
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
山光悦鸟性,潭影空人心。
被葱郁的青松古柏环绕掩映的清谷庵显得格外清新淡雅。
清谷庵主持慧远师太有着鲜为人知的身份,其兄长就是曾经晋城四大家族袁门掌门袁四海。
袁门唯一的幸存者袁莹儿自逃出袁门后一直在隐藏在清谷庵里。
薛承那一剑封喉历历在目,满腔的仇恨刻骨铭心。
不思量,自难忘。
惟有泪千行,无处话凄凉。
风萧萧,落叶纷纷,覆盖着大地。
一道倩丽的身影腾空而起,在空中旋身,旋出一片绚烂的光幕,似点点繁星。
长剑挥洒,挥不去满腔的怨恨。
剑芒直冲而起,冲不破迷雾重重。
“莹儿休息会,循序渐进才是练功之道。”
“姑姑,可有丹丸能让境界突飞猛进?”
“根基不牢,地动山摇。入丹三分毒,会慢慢地侵蚀你身体,直至走火入魔。”
“只要能复仇,我死都愿意。”恨在袁莹儿心头丝丝缕缕泅散。
“莹儿,你可知当年姑姑为什么要离开袁门?”
“是你和爹不和?”
“是我看不惯你爹的所作所为,我们袁门欠下的深仇大恨不计其数。”慧远师太脸色瞬间凝重:“你可知万家布庄三十六口灭门惨案的主谋是谁?”
“薛承之言是真的?”
“否则哪来的一剑封喉?”慧远师太脸色深沉:“薛承身为胡家药铺的郎中,除了打打杀杀,他什么时候寻医问诊过?”
“郎中是他伪装的外衣?”
“这也能看破,却怎么看不透那块令牌?”
“飞龙金牌?”袁莹儿陡然一惊。
“一个郎中怎么配拥有皇家御赐的令牌?”慧远师太眼底犹带着一丝冰凉:“一个郎中又怎么配拥有雨雾山庄、金刀财主?”
“莹儿,这些你想过没有?为什么?”
一股心悸的沉静,袁莹儿顿觉寸寸心碎。
“我收留你,既是想让你躲避仇家的追杀又是想让你在清谷庵里沉下那颗浮躁的心。”
袁莹儿眼眶瞬间蒙上一层水雾:“姑姑,可我真的放不下。”
“人生就是起起伏伏、悲悲喜喜,放下就能释然。”慧远师太透着殷殷热切:“听姑姑的,永远离开晋城去你樊城姥姥家。”
慧远师太抹去了袁莹儿脸上的泪珠:“看庭前花开花落,望天上云卷云舒。这才是你本该拥有的生活。”
清谷庵外的湖面上在微风的吹拂下,显得格外清澈。
袁莹儿独坐岸边,望着一株株摇曳起伏柳树,依然无法沉淀心底的浮躁。心中还是依稀涌现薛承那狰狞的面目,染满仇恨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在袁莹儿衣衫上泅散开来。
几许沧桑在心头,也只能独自泪空流。
“莹儿,你在这发什么呆啊?”
万千思绪陡然打断,袁莹儿抬眸而望:“燕姐怎么是你?”
“师父让我跟着你。”
“怕我投湖?”袁莹儿眉峰微蹙语气低沉:“大仇未报,我岂能自寻短见?”
杜飞燕强抑心中痛楚,一脸的无奈与憋屈:“莹儿,其实你比我幸运,我杜家家破人亡,却不知被谁人所害。”
“燕姐,你杜家也是上京显赫的家族,你怎么会沦落到此?”
“飞来横祸。我爹在朝堂上得罪了一股权势滔天的势力。莫须有之罪让我们全族上下被发配边关。”
“荒无人烟的偏僻地带,山高路远。可怜我爹娘都死在翻山越岭的途中。”杜飞燕苍白恍惚的脸上浮起悲伤迷茫。
“是何人如此歹毒,要将你们杜家置于死地?”
“至今还是迷雾重重,就算知晓我也无力面对那滔天的权势。”
“那你怎么会在清谷庵的?”袁莹儿疑惑不解。
“是我爹倾家荡产,托付朝中重臣让我免去了发配之刑。但必须终身隐藏在清谷庵内。”
“那也是不幸中的万幸。只要能活下来就有机会。”
“我连清谷庵都出不去,何来机会?我们皆是同路人,心中隐藏着深仇大恨却无能为力。”
袁莹儿低头缄默,杜飞燕的话语犹如利刃直剜心底。
杜飞燕悲切的脸上瞬间露出了笑容:“皇天不负有心人,如今总算找到了替我报仇雪恨之人。”
“难道你家族还有人在上京为官?”
“都不在了,上京朝廷里倒是还有几个曾经和我爹相交甚好,可以托付的同僚。”
“那你是指望他们?”
“指望他们?我还会等到现在?我也不敢冒此风险,毕竟人心难测。”
“燕姐,你考虑的确周全,人在最落魄时最容易被人捅刀子。”
“我现在能指望上的也只有你了。”杜飞燕语气中透着磐石一般的铿锵。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