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沉沉的夜空,万里无星,黑幕笼罩大地。一伙黑衣人几个起起伏伏就潜入了漕运码头。
用油布覆盖着的一堆堆粮食,整齐的堆放在码头。几名楚门弟子来回巡视着,也许是楚门的威名震四方,漕运码头近来都相安无事,正因为如此,巡视的楚门弟子也是懒懒散散,提不起精神。
楚门弟子一离开,吕壮就掀开了覆盖在粮食上的油布,一桶桶猛火油已淋了上去。
吕壮手一挥,已让几个江湖死士占据制高点,待会就可以开弓放箭,点燃粮食。
吕壮在家里早已看透了漕运码头的分布图,进退的路线也反复推演了数次,尤其退回的路线,只有留下一条命才能有机会花那些银子。
顷刻间,浓烈的油味弥漫了整个漕运码头,楚门弟子好似发现了什么,从别处找寻过来。
吕壮不由一怔,千算万算忽略了这猛火油味。在吕壮的算计中先在粮食上淋上猛火油,再从制高点射来带火的利箭,到时楚门弟子救火还来不及,岂能在那时追赶放火之人,这样自己就可以全身而退。
“什么人?胆敢在我们漕运码头。”
只见一片刀芒闪耀,如神鹰掠空般向吕壮一伙袭来。
“放箭!赶快放箭!”吕壮怒吼声震耳欲聋。
吕壮话音未落,一支支带火的利箭挟雷霆万钧之势射向了堆放的粮食。
劲声破空,尖啸而至。
飞箭如蝗,顷刻间一片火海陡然燃起。
吕壮转身向河岸奔去,纵身跃入河流,眨眼已是没了踪影。吕壮自信凭自己的水性定然能全身而退。和楚门弟子硬拼那无疑是自寻死路。至于那些家伙死士,就自求多福了。
“快救火!快救火!”楚门弟子一边呐喊着,一边已斩杀一片。
“留下几个活口,其余杀无赦。”一领头的弟子脸上划过一抹狠戾。
一队队的楚门弟子赶来,砸缸放水,连扑带灭。无奈此时此刻漕运码头弥漫着滚滚浓烟,熊熊大火已是映满了天空。
不要说灭火,寸步都难行,根本无法靠近。只能眼睁睁地望着燃爆的火焰无情地吞噬这一堆堆粮食。
吕壮此时已游到了河对岸,望着已被大火染红的楚门的漕运码头,脸上绽放一个恬淡的笑容。
樊城我来了,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吕壮暗暗窃喜着。
“吕壮,大功告成!可喜可贺!”
吕壮闻言不由得一阵惊悚,转身一看,竟然是老爷。
“老爷,你怎么会在这?”
“自然是护你安全,如有楚门追兵也可以给你抵挡一番。”吕宇峰莞尔一笑,极其诚恳。
“多谢老爷,吕壮不负重托。”
“呵呵,好孩子,老爷我果真没有看错你。赶紧回樊城,永世不要再踏入晋城。”
“老爷,不知何年何月我们再能相聚?”吕壮眼眸中已是湿润。
“傻孩子,有缘我们自然会再团圆,赶紧走吧。”
吕壮迟迟未行,流连忘返。
只是没想到,一把锋利的短剑在吕壮转身的瞬间已刺入了后背。
“对不起!孩子。老爷我也是迫不得已,谁让你欠了我的债,一条人命的债。”
吕壮撕心裂肺地喝道:“老爷,为什么?你就是要我的命我也不会眨一下眼,却为何要暗剑伤人,杀人灭口?”
“只有你死了,我才能更安全,因为只有死人才会真正的保守秘密。”
“背后给你一剑,是因为在不知不觉中你才会死得更安详,也算是我们主仆一场。”吕宇峰眸子里闪烁着一抹狰狞。
“哈哈……其实我早料到老爷你会杀人灭口,只要我回不去樊城,就有一根刺会深深地扎在老爷心头,让你寝食难安。”
吕壮喷出一抹猩红,已是没了气息。
“什么?究竟是什么?”吕宇峰不停地摇摆着吕壮。
吕宇峰惊恐万分,想不到平日里老实巴交的孩子,心机却如此之深。究竟是埋下了什么样的一根刺,要让自己寝食难安?
吕宇峰觉得晋城是待不下去了,可现在离开那是不打自招。
吕宇峰眉间厉色,一颗忐忑不安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为今之计,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吕宇峰要赶紧回德鸿酒铺,他要尽快地倒在那帮醉鬼间。
众人皆醉怎可唯我独醒。
丛林还是那么安静,除了时而野兽的咆哮声,也只有听到潺潺的溪流声。
薛承待在丛林已十日有余,一直卡在悬极境上,迟迟无法突破悬仙境,心中自是焦虑不安。
无法突破,就意味着自己不能迈出晋城一步,也就意味着父子团圆遥遥无期。
薛承心中明白用天奇果强行突破,也许是能达到悬仙境。
可根基不牢,地动山摇。没有岁月年轮的沉淀,一切都会飘忽不定,随时都会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