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面迷雾缭绕,密集的雷光瞬间涌现。
一根浮木缓缓从江水中竖立而起,随着阵阵伐木声隐隐传来,越来越多的浮木涌出江面。
虚空中仿佛有股神秘力量,迸射出一抹刺目恢弘的金芒从幽暗的的天空中透射而出,如闪耀的日光。
日光直射江面,荡起浓烈的金色涟漪,缓缓的萦绕在浮木上。
粗壮的浮木顺流而下,向着渔船撞击而来,划过江面激荡起千层巨浪。
渔船瞬间在江面上颠簸起伏。
江面上发出了凶悍的咆哮声,漫天的碎木混杂在巨浪中,席卷而来。
奔涌的晋江逐渐染上淡淡的血色,狂风都带上了浓郁的血腥气息。
薛承淡然一笑。
脚有力一踏,渔船犹如定海神针般定格在江面。
蓝色的微光自屠龙刀身流淌而出,刹那之间与蔚蓝的天空勾连在一起,一抹刺目的光柱从船头迸发而出,直冲天际!
杜飞燕诧异地望着这一幕。
“老刀,披荆斩棘的时候到了!”
“我怕!太粗壮了!比大锤妹妹还……”
“怕啥?你刀郎还怕几根圆木?”
薛承眸中迸射出一抹蓝芒,瞬间攀附在刀面上,散发着浓郁的灵力。
薛承目光扫过周围,眼眸中的幽色更加深了些,他缓缓抬起手中的屠龙刀,随意的凌空一斩。
直接将江面劈出一道狰狞的沟壑。
无数漂浮的圆木瞬间滚入其中。
“刀郎!劈了它们!”
老刀犹如离弦的箭飞驰而去。
“咔嚓”一声……
锋利的屠龙刀被镶嵌在粗壮的浮木上,并未将其拦腰斩断。
那根浮木犹如恶魔般疯狂的啃食着刀锋上的灵力,仿佛能将万物都嚼成碎片。
薛承唇角微弯,顿觉不可思议!
难道这根根浮木上也有禁制?
“哎呀!好硬!”
老刀不断扭动着刀身,只听见“嘎吱”一声,浮木才缓缓裂开几道裂痕来。
“回来!小心你的大门牙!”
老刀归鞘之际,薛承食指一弹。
一枚细密的银针拖着一缕蓝色的鱼线穿过江中迷雾,夹裹着几缕游弋而出的电弧落在浮木上。
薛承用力一扯鱼线,眉头顿时皱了起来,无论他如何用力,都无法撼动分毫。
这根浮木果然有禁制,他能感应到几行诡异的符文流转其上,徐徐旋转,闪耀的紫色的光圈。
庆幸的是其余漂浮的圆木并没有被禁制所控。
薛承左手用鱼线牵引着浮木,将它缓缓拉向自己,右手在虚空中用力一挥。
瞬间勾勒出一只花斑大虎的虚影。
他轻叱道:“虎啸!”
花斑大虎瞬间凝实自己那道虚影,狂啸一声,扑向水中的浮木。
锋利的虎爪刚嵌入圆木,诡异的符文就跳跃其上。
烧灼般的刺痛让大虎虎目圆睁,巨兽的嘶吼声自江中传来。
花斑大虎一掌重重拍下,两道血色的裂缝瞬间流离在浮木上,不停地在水中颤动的浮木顷刻间被轰成碎末,四下崩散。
强大气流掀起来的水幕,骤然将无数根浮木与花斑大虎化为空无,江面依然沉浸在风平浪静的夜色中。
薛承笑容中渲染出了一丝不屑。
夜幕下只有杜飞燕头上步摇的流苏映得光影迷离。
娇柔的声音忽然传来,薛承脖颈上能明显感觉到那细腻嫩滑的玉手在攀附。
杜飞燕瑟瑟发抖的身躯紧紧贴在身后,薛承顿觉浑身酥麻,脑袋发胀,倒在一片柔软之地。
“薛少,我怕!”
“怕了就赶紧回清谷庵去,现在让船家送我上岸。”
“你能不能不离开,再陪我会,我怕……”
“那就再续杯热茶,天亮我离开。”
薛承无奈地摇了摇头,挣脱开杜飞燕往船舱走去。只是他并未发现,此时的杜飞燕食指上已缠绕着一抹紫色的光环。
“薛少,你就不能搀扶下我?”
“武媚门的媚术在面前都是徒劳,你觉得你能有几分胜算?”
“哎呀!什么媚术,我真是脚软。”
薛承诡冷一笑,躬身踏入船舱。
突然……
杜飞燕一指点出,紫色的光环顷刻间在薛承后背绽放出一串诡异的字符。
薛承顿觉眼前一黑跌倒在地。
杜飞燕上前抚摸着薛承那张俊逸清朗的脸颊,喃喃自语道:“薛少,这并非我的本意。”
“小姐是不是喜欢上他了?”
一个身披蓑衣的老汉缓缓步入船舱。
杜飞燕苦笑一声:“景叔,我们这些罪臣的家眷也配有喜欢的人吗?”
烛影下,杜飞燕侧着脸,露出一张妖艳娇媚的绝美脸颊,眸中泛着桃花,勾人心魂。
景叔情不自禁赞叹道:“我家小姐倾国倾城……”
“哎!皮囊罢了!这么多年,我真是无能,还是不能报仇雪恨!”
“小姐放心,此时我们逮住了薛承,袁门供奉必定会承诺于我们。”
“可惜薛少不能为我们所用……”
杜飞燕是真真切切感受到薛承蕴含的锋利獠牙。
“他方才所言,我爹娘或许还活着……”
“妖言惑众!小姐岂能相信?”
“景叔,但愿我们都错了……”
“不可能!这么多年我们也有些眉目了,上京莫丞相嫌疑最大,虽说他已禁足,但他闺女莫雨微却在晋城。”
“倘若真是莫相府,小姐,老爷留下的那些宝藏该……”
“城头巷子的杀手要得可是黄金。”
“都是些碎银,何来宝藏?”杜飞燕眉间稍稍一冷。
“起锚吧!见到袁门供奉就知道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