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嗤嗤嗤嗤”一阵异响,密密麻麻的箭矢,泛着锋利的寒芒,蕴含着惊人的洞穿力。
瞬间刺破虚空,爆射而至。
豢兽身形一闪,一柄银色长枪裹挟着刺目的银芒,横扫而过。
密集的箭矢,在天穹之上狂舞乱窜。
刹那间,都失去了横冲直撞的箭势,纷纷在豢兽脚下跌落,碎成粉末。
豢兽嘴角的不屑还未收拢,
从楚门院墙内爆射出一蓬若晚霞般燃烧的弩箭,瞬间划破幽暗的天空。
弩箭上涌现出成百上千的恶鬼虚影,一个个张牙舞爪,鬼气冲天,惊世骇俗。
豢兽陡然一怔。
“楚门也有鬼?”
豢兽身形一转,手中银枪一抖。
刹那间……
枪影如潮,层层叠叠,无穷无尽。
轰隆隆声后,弩箭在半空中狠狠一震,纷纷跌落。
“嘿嘿……老头,你有点道行。”
赤发的男子从楚门院墙翻出。
豢兽往四周一瞧,心中微微有些异样。
他发觉自己深陷楚门箭阵中,院墙、树上的一些制高点都布满了楚门弟子。
豢兽瞥了眼赤发男子,冷哼一声:“鬼血,你以为这些玩意能困住我?”
“鬼血已死,楚门现在只有楚血。”
“不管你是什么血,你都是软骨头……”
“他是弃暗投明,重新做人!而你一辈子只能做狗!”
一道身影若从天而降……
“薛承?你怎么也在楚门?”
豢兽眸中闪烁出惊恐之色。
“我只不过在你店里买过几次烧饼,想不到你对我记忆犹新。敢向楚门下手,你确实有一点底蕴。”
“晋城小神医谁人不识?”
“我信你个鬼!你躲在暗处自然将我们打探得清清楚楚。”
“谁让你放下手中的烧饼,再次紧握银枪?唤醒你这枚暗桩的是谁?”
薛承忽然从怀里掏出一只烧饼来啃了起来:“王麻子,你这烧饼比起黄桥烧饼来,还差些火候。”
“放屁!我王麻子烧饼举世无双!”
豢兽眼瞳中涌动一抹骇人的冷芒。
这是真怒!可以辱骂、摧残他……
但决不能质疑自己的手艺。
“举世无双?过了吧?”
“孤陋寡闻!老子烧饼当初在桓王府……”
“哈哈……失敬!原来阁下还是御厨。”
豢兽心里咯噔一下,自己掉坑里了。
“我如果没猜错的话,唤醒你人是叠叠重影杜佰仟。”
薛承眼力之毒辣让豢兽顿时心生凛然。
“果然狡诈!能抽丝剥茧锁定杜佰仟。”
“还差点,我到现在也无法锁定你究竟是谁,只知道你是王麻子。”
“凭这赶杆银枪你还不敢闯楚门。”
“现在也该亮出你的底牌。”
“不要怕我们捕捉到你的底蕴,不拿出你的杀手锏,今夜你必客死楚门。”
豢兽唇角泛起一抹森然弧度,眼眸中隐隐有着嗜血般的光泽在流转。
“不错!这才是你本该有的气息。”
突然……
天空中响起了一阵惊雷之音,一道道闪电若银蛇撕裂夜幕,狂舞天穹之上。
难道他的禁墟与小锤锤般天雷滚滚?
薛承有一丝诧异但自始至终目光清澈平静。
楚血手中的弓弦骤然迸紧。
薛承一挥手:“楚血,你退下,你的【鬼箭愁】困不住他。”
大街上,豁然暴雨如瀑。
“哗啦啦”拍打在青石板上,夜色依旧如墨般深沉,偶尔会有闪电撕裂虚空,绽放出炫亮慑人的光泽。
薛承唇角泛起一抹冷峭弧度。
屠龙刀铿锵然出鞘。
刀芒犹如一抹流光,倏然撕裂黑暗,映现世间。
“天下九魂屠龙?你的确比楚天雄难对付!但你碰上我这杆【腾龙银】,你就自认倒霉吧!”
薛承瞥了眼屠龙刀。
“老刀!他瞧不起你!”
“什么【腾龙银】,在我眼里就是根竹杆,禁界也只不过刚到枪郎。”
“只有枪郎的禁界也敢来挑衅楚门?看来这老头留着后手。”
“老刀,你是不是在胡说八道?”薛承笑嘻嘻的说道:“我发觉你自从达到刀尊后,口味也变重了。”
“亭亭玉立的枪族你也嫌弃,是不是瞧上了万里锤那对丰满的擂鼓瓮金锤?”
“我……”老刀瞬间无语。
豢兽见薛承自顾言语,心中恼怒。
“你自言自语个啥?战还是降?”
“无知!这是刀语。”
豢兽不觉一愣:“你方才在和屠龙刀说话?”
“嗯……你以为呢?”
“我看你是走火入魔了。”
“你枪中无魂,也难怪你才蔽识浅。”
“而屠龙刀则是刀魂附体,天下九魂你以为浪得虚名?”
“管你是不是刀魂,我要让你魂飞魄散!”
豢兽猛地一声大喝。
持银枪破空杀来,势如铁骑踏长空。
凶悍、直接、狠辣……
薛承一拳砸出,叠叠拳影瞬间穿过雨幕,漫天的枪影轰然爆碎!
豢兽陡然一怔。
“你竟然不出刀!徒手接我【腾龙银】?”
“不把你逼到死胡同,你怎么舍得祭出杀手锏来?”
“再说了,你杆枪郎的【腾龙银】还不配我请出刀尊来!”
“枪郎、刀尊?什么乱七八糟的?”
豢兽瞪着骇然的眸子:“你敢耍我?”
此刻他一双眸子嗜血般的流光越发浓郁。
他身后冉冉升起一片茂密森林的幻影。
斑驳的树影扭曲着,摇摆着,狰狞异常,鬼哭狼嚎声阵阵传来。
仿佛妖魔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