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门后厨,薛承忙得不亦乐乎。
沙锅内猪爪炖着老母鸡,铁锅里焖着大虾。
这几日楚蓉蓉一直下不来奶,把薛承给急得团团转转,要不是楚蓉蓉死活不肯,他恨不得亲自上阵给吸出来。
还不信,凭他禁墟武者还催不出奶来。
“承哥,在给我做啥好吃的?”
薛承一愣:“蓉蓉,你怎么来这,有风……”
楚蓉蓉摆动着红色斗篷:“我是弱不禁风的人吗?”
“忘了!你有你爹的【红魔万丈】。”
“你锅里焖得啥?”
“虾啊!”
楚蓉蓉脸色陡然阴沉。
“能好好说话吗?锅里到底焖啥了?”
“虾啊!”
薛承言未尽,被楚蓉蓉一脚踢中。
“一定要惹我生气?”
薛承一掀锅盖:“虾还惹你生气?”
“啊!哈哈……对不起承哥!”
楚蓉蓉笑得花枝招展:“我以为你骂我,瞎啊!”
薛承顿觉无语。
楚蓉蓉捞起一只大虾,也不嫌烫就开始剥去虾壳,手指还不时在嘴中嘬一口,鲜美的汤汁瞬间在舌尖流淌。
这就是她食虾的乐趣所在。
“承哥,我爹说那酒中并没有药材。”
“菩提灵花酒就是普普通通的酒?”
“的确没有药材,但我爹说很可能在饮酒的器皿上做手脚。”
薛承豁然顿悟:“如此别人就是拿到菩提灵花酒也无法让信徒疯狂!”
“天神殿殿堂大人果然狡诈!酿酒之地查到了吗?”
“雨雾山庄都找不到,何况天神殿的。”
“你爹也在找雨雾山庄的酿酒之地?”
楚蓉蓉噗呲一笑:“他都找了好久了!”
“原来他想偷酒喝……”
“你们男人不都好这口?”
薛承不屑地一笑:“我才不喜欢!喝多误事。”
“噢……我忘了,我家承哥喜欢佳丽。”
“还喜欢上人家姑娘的……”
“你千万别蹦出床来,是艘船。”
“心虚啥?你不是有醉花楼的姑娘……”
“打住!醉花楼十二乐坊可是楚老头的人,我可从来没去过烟花巷柳。”
“这婵娟怎么可能是天神殿的人,可惜了!听说她是十二乐坊中最美的姑娘。”
楚蓉蓉坏笑一声:“否则让家主给你……”
“蓉蓉,你变了,以前可不是这样尖牙利嘴的!”
“都有儿子了,能不变吗?”楚蓉蓉瞧着自己一身的赘肉,眉头紧锁。
“现在我可比不过人家雨薇姑娘,还有那些醉花楼的佳丽……”
薛承上前一把搂住楚蓉蓉。
“承哥,山盟海誓现在对我没用。”
薛承脸色骤然凝重:“不要说话!”
“你瞧窗外这天色怎么黑了这么早?待在此处哪里都不要去。”
“我去找楚老头,我有不好的预感。”
“有人偷袭我楚门?”
薛承微微凝目:“这黑暗也不像狂飙的【黑夜主宰】?”
“放心!有我在楚门必定安然无恙。”
楚门外,幽暗之中……
一白胡子老头。
一袭灰衣,一杆银枪。
他浑浊的眼瞳中涌动一抹骇人的冷芒。
只见他一袭灰衣玉袍,头盘道髻,大袖翩翩,背负一杆银白色的长枪。
他有一种飘飘然如遗世独立的风姿,直似谪仙下凡般!
他就是隐藏在晋城王麻子烧饼店的恒王暗卫豢兽。
清晨还忙碌在烧饼摊上的王麻子,晌午时分被挂在自家门口的一对草鞋惊出一身冷汗。
十几年潜伏的平淡生活让他慢慢忘却了腥风血雨的江湖,不知不觉中已喜欢上了街市的烟火味。
草鞋的悬挂也意味着他将重出江湖。
他身后缓缓走来一人,蒙着脸,身背一把直刀。
豢兽微微一愣:“杜佰仟,你觉得还能再隐瞒下去?”
杜佰仟笑了笑:“没想到,王爷潜伏的暗卫竟然是烧饼店的王麻子。”
“可你脸上也没麻子呀?”
“蠢!烧饼上不是有?”
“嘿嘿……我就奇怪了,你为何能认得我?而我却……”
“王爷当年说过,让我蛰伏晋城,切勿轻举妄动。若遇十万火急之事可寻叠叠重影杜佰仟。”
“原来如此!现在该你动手了!巫山宝藏的入口很可能在楚门别院。”
“你待会面对的将是楚门家主楚天雄。”
“别院可是楚门禁地,你确定?”
“暗桩传来的消息说别院嫌疑最大。”
豢兽嘴角噙着一抹讥讽的笑。
“闯进去不就能找到,你还忌惮啥?”
杜佰仟微微一怔:“万万不可!千万不要惊动夜猫子。”
“夜猫子?怕个球!”
他眸视着楚门,唇中猛地发出一声乖戾凶狂的长啸。
那声音简直若地狱厉鬼的嗥叫,震荡四野,震耳欲聋。
杜佰仟阴沉着脸,眼底跳跃着怒气。
心里暗骂道: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货!
“豢兽,你挡住楚门弟子,我去别院。”
楚门倏然被推开……
楚飞喻用憎恨阴鸷的眸光瞪着豢兽。
“敢在楚门撒野?你活腻了?”
楚云剑带着十三刀客迅疾将豢兽围了起来!
“你是楚天雄?”
楚云剑大声呵斥道:“瞎了你的狗眼,楚门掌门都不认识。”
“滚回去!我枪下不捅无名之辈。”豢兽眼里透着无尽的睥睨狂傲:“让楚天雄滚出来!”
哧啦一声,整齐划一。
空气如布帛般,发出撕裂般的尖啸。
十三把刀脱鞘而出……
一缕缕几欲择人而噬的凶光,在直刀表面一闪即逝。
豢兽一愣:“楚刀何时变了如此强悍?”
楚云剑瞥了眼豢兽:“孤陋寡闻!”
“报上名来!我楚门刀下不斩……”
“无耻之徒!”
豢兽本以为楚云剑会道出无名之辈来,那里知道这……
“龟孙子!老夫要让你付出嘴贱的代价。”
银枪释放出刺骨的寒芒,犹如蛟龙出海般朝着楚云剑刺去。
但让豢兽意外的是,这帮龟孙子连接枪的勇气都没有。
哗啦一声,瞬间往后逃窜。
豢兽一愣间,大喊一声。
“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