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他娘的搞了，怎能有这鬼地方，俺原以为，让人吃不饱已是地狱了，现在看来，地狱之说，也分好几面啊。”
从村庄出来之后，王奇正咂咂嘴道：“反正搁俺的话，俺不知道怎么治。”
高司术在一旁听着，抿了抿嘴，“可以行非常之事。”
这话让这几人下意识看向宋印。
这非常之事，不用言明，他们心中有个不错的法子。
将大越杀之一空，留下足以做纲常的种子，再从大乾迁人过来，休养生息几百年，这地方就好了。
但此法，师兄肯定不喜。
“遇事只想杀，可不是救人之道，莫要堕入邪道，师弟。”
宋印轻笑道：“杀人易，因为我等有武力，可拥有武力，却行救人之道，那才是难。可不难的话，算什么济世救人，若是如此简单就能做，我早就做了。”
这一点无人反驳。
杀戮的确是最简单，也最解气的方式，人都杀光了，没人烦了，按照自己所想，想怎么摆弄就怎么摆弄。
可这算什么济世救人？
济的又是哪门子世，救的又是哪里的人？
人都死了，还救什么救。
宋印看得很清楚，这里的人已经不是单纯的解决邪道就能完成了。
以点看面，一个小村庄能变得如此，并非是邪道法门吸取导致，只是单纯的邪道所在之影响而已。
施加影响之邪道，并不像以往的邪道那般，从明面上借由人之媒介，转到暗处来。
不是说这些人是完人，他们依旧是缺失了某些东西的存在，但不是从身体上缺失，也不是从神魂上缺失，是更玄之又玄的...心相上从而缺失。
济世救人，宋印一直能这么顺利，是因为不管是南平北高，还是大燕冀国，都是饱受邪道之害。
前者被宗门剥削，后者被鬼类所害，大家深受其苦，这时候有人帮他们驱邪除鬼，告诉他们从今以后可以过正常生活，于是众人呼应，大家可以过上正常生活。
可如果有个地方，本身就是‘正常’的呢？
什么都不愁，过得也如常人一样，有病能治，物资充足，唯一不同的是...他们思想不同。
他们充满了色欲，甚至违反纲常。
可这纲常...本就是人定。
没人说得清纲常到底是什么，因为每個人都有不同的理解。
在大乾，纲常就是守法，就是遵照大乾规矩行事，就是仙凡混居互相帮助。
但是在这大越，至少目前看到的，纲常就是随性，想干谁就干谁，如个野人一般。
不...
野人也不会对其父母子女下手，这已经是超越了野人，到达非人之境了。
可偏偏人家觉得正常。
“此地，影响颇深...我等大敌啊。”宋印叹道。
“师兄，我们该怎么做？”孙九碑打了个激灵，他也想到了宋印所想的那一层，但是他不知道该怎么解决。
人心不在这边，没有他们施展环境的土壤。
若是强行来做，会不会让人更加反叛？
光是想想，孙九碑都觉得难如登天。
“我也不知，先做着吧，事情本就是一步步做的。”
宋印摇头道：“人心不在我，就不济世救人了？本都是人，本都有纲常，同说一种话，同用一种肤，本就应该一样，不管他是习俗也好，还是什么也罢，总要拉回正轨来，至于会不会被人当邪道...”
他握紧拳头，“邪道能施影响，我们正道就不能施影响了？不，我们要施的影响，一定比他们强！因为他们施的影响，无非是法门神通，但我之法门神通，也不弱与他们，看各自手段而已！走吧，去其他地方看看，是否也是一样！”
一个村庄，虽然也看出个大概，但终究还是要多看看的。
几人继续行进，也就是第二天，他们便看到了城池，一座莺莺燕燕的城池。
城池比之那村庄，要好上一些。
虽然满地都是野勾栏，暗娼门子，但至少装作个文明，而不是如村庄那般如野兽。
或许是靠近边境，或许是地处了偏僻一些，所以村庄之人也不藏着，这里的城池，倒是藏着掖着，但也是色欲满天。
不如村庄那般明面上反纲常，但也多了一层刺激。
至少宋印所见，是这样。
如那明面上与人夫妻和好，相敬如宾的神仙眷侣般的人物，男人私下里玩人家母亲，搞人家父亲。女人私下里做暗娼，一点朱唇万人尝。
也有那互相忠贞的，但却被好事者看上，强行做那苟且之事，反倒是感觉到快乐，从而堕落了下去。
“黄毛、寝取、NTR、恶堕、母猪、不伦、同性...”
宋印淡淡道：“比起那野人般的村庄，这里的情形，只是披上了一层薄纱而已。”
“师，师兄...”
张飞玄结结巴巴的道：“您这说的，是什么啊？”
饶是游戏花丛，他也没见过如这城池当中这么野的一幕，刺激是刺激了，可他们的太刺激了，刺激到非人了。
更刺激的是...
他这大师兄，嘴里说出了一些初听不懂，但细想却觉得用意极深的古怪词汇。
哪来的啊？！
“不重要，倒是此地之情况，更为严重了...九碑，去找此城的修行之辈，依你之心行事。”宋印道。
“是，师兄！”
孙九碑一拱手，便寻了一个方向离去。
初进城，他们就知道这里有修行者，而且不少。
虽都是一些粗浅之辈，气息也驳杂，但的确有很多的修道人。
大越之地，修行者颇多，既然凡人看不出个所以然来，那就从这些修道人这边来问问。
看看此间大越，到底多少禽兽之辈。
到底是纯粹的色欲，还是其欲驳杂，什么都有。
这中间，可是差了很多。
若是单纯只是色欲，纠正过来便是，可是结合二师弟的情况来看，也不一定是纯粹的，若是其他东西，混杂在一起，同样的深入人心的话，那这地方的治理，就会好好思量一下。
若是如此，那么这大越得需要大乾举国之力来治，才能有所成效，若是稍微松懈，说不定还会被反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