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圣旨皇恩(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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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喉间依旧有些发痒,穆行止一手握拳抵在唇边,清咳了两声。

屋外之人听到声响,便小心翼翼地推门进来,“小侯爷,可是打扰到您休息了?”

说话的是他院中的一等丫鬟景致,因为是栖桐亲自从人牙子那里买回来的,不是府中的家生子,故而对穆行止并没有府中某些丫鬟的轻怠,更是多了几分尽心。

“我没事。”穆行止休息得够了,午间有喝了一帖药,感觉已不似先前那般乏力了。“他们又来作甚?”

景致倒了一杯尚有余温的茶递给穆行止,柳叶似的秀眉轻蹙,“还不是听闻您昨夜留宿宫中,想也是老夫人遣他们来探探口风的。”

说这话时,景致明显就对这一对兄妹存有浓浓的不满,或者更准确地说,应该是鄙夷。

“小侯爷为何还留他们作妖?”那二老爷明明是已经分家出去了,还把一双儿女留在侯府中,就没存什么好心思。景致在外人面前是断断不敢这么说的,可就是看准了穆行止明明厌恶他们到骨子里,却始终不拿出作为来,身为丫鬟的她也是急去了半条命。

“且让他们自我膨胀,自恃过高不过摔得越惨罢了。”穆行止冷哼一声,对这兄妹二人他也是积怨已深,不过仗着老夫人的疼爱,就处处同他过不去,那位二叔也是对侯位虎视眈眈,这一家子总会有苦头吃的。“相对于捏死幼雏,将它们养大而一击必杀,想必更有趣。”

嘴角的笑意分明比外头的阳光更刺眼,可景致却觉得有一股寒气化为尖刀扑面而来。原来小侯爷心中是如此想的,自己短浅的目光实在浅陋。

“小侯爷,宫中有旨,夫人叫我来请您去接旨。”千仪慌慌张张地冲进房来,喘着大气,几乎都说不上句完整的话来。

也不怪千仪失态,自从穆光娶了栖桐之后,皇家同镇西侯府就疏远了不少,十几年来除了下旨让穆光披甲上阵,还未有过其他的圣旨下达。

穆行止理了理仪容,便快步朝正厅走去,厅中已然跪了黑压压的一片人,若不是今日有圣旨下达,他还真不知府中竟有如此多的闲杂人等。冷冷地环视了一圈俯首贴地的堂兄弟们,穆行止正面对向传旨的瑞公公,掀起衣摆,就是跪也跪得气势十足。

瑞公公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两眼这个让蔺阳公主厚待的小侯爷,长得倒真真是极标致的,就是宫里的皇子,也少有能比过他的。他若有似无地扬起一抹满意的神色,开口就是公公特色的公鸭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闻镇西侯世子穆行止德才兼备,文武双全,特许入倚澜居从读……”

之后又念了一长串丰厚的赏赐,不过这些穆至阳他们已经浑然听不进去了。国子监也分三六九等,谁人不知那倚澜居是皇子们的专用地盘,就是公主也只能到次一点的凭风斋,当然,蔺阳公主言笙和永宁长公主之子楼宇莅是个特例。如今圣上居然下旨让一个二等侯府的世子同皇子们一道念书,这可是史无前例的,无疑成了一个让人大跌眼镜的重磅消息。

“小侯爷,接旨吧。”瑞公公依旧是一脸得体的微笑,要说啊,这全京都也就这位小侯爷有点本事,能入蔺阳公主的慧眼。若是换了侯府其他的人,下辈子都进不了倚澜居。想着视线便飘到了穆至阳他们身上去,微微地摇头。

穆行止俯首谢恩,恭敬地从瑞公公手上接过圣旨,这一分不卑不亢倒是让瑞公公刮目相看,若换了别人,难免大喜若狂。眼前虽是青稚未脱的一张脸,看起来倒不乏几分稳重。

栖桐虽少与人交往,人情世故还是懂的,随即卸下了腰间的羊脂玉佩塞进瑞公公手里,一张雍容过分妩媚动人的脸上堆满了笑意,朱红的樱唇微启。“劳烦瑞公公了。”

这样一副堪比西子的容颜,难怪镇西侯不惜一切都要娶她,就是瑞公公这不完整的男人见了,也少不得失魂一瞬。想是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尴尬地推辞道。“这本是老奴的职责,哪担得起夫人如此厚礼。”

“莫不是公公嫌弃?”栖桐哪里不知道这只是说辞罢了,当下含着笑再道。

栖桐的音色特别好听,再伴着这一句玩笑不似玩笑的话,听着就有几分娇嗔的味道。倒不是她故意如此,只是南坞人说话都带着这么一股嗲嗲的味道,就是在西孓生活得再久,深入心底的东西已经改不掉了。

听,妖女又在蛊惑人心了,真是不知羞耻!

老夫人不满地瞪了一眼栖桐,妖女就是妖女,举手投足间都是如此风.骚撩人,真是家门不幸才娶了她做儿媳妇。越想越气,以至于老夫人捂着心口都快喘不上气来。真该让驻守边外的儿子看一看她此刻的模样,认清了她的真面目,休了才好。

瑞公公到底推辞不过,还是收下了这枚玉佩,也未作久留,只是草草地寒暄两句就回宫里复命了。

“这世子……”跟在瑞公公身后的小安子至今还有些云里雾里,心中千头万绪,就是怎么理都理不清。

瑞公公怒其不争地看了一眼小安子,在他身后跟了这么久,还看不清局势,但想着在宫中也只有他这个干儿子能亲近信任了,难免多提点两句。“镇西侯府要翻身了,这位世子恐怕要有大作为了。”

言下之意,是要小安子以后见到穆行止要多多巴结,断不能惹他不痛快。

瑞公公一行人离开侯府之后,穆行止和栖桐就各自回房了。

瞧他们小人得志的样子,觉得有皇室撑腰就目中无人了?穆至阳气得拂手摔了一整套青花瓷杯盏和一只冻青釉双耳瓶。论出身和年纪,他父亲也是镇西侯府的嫡子,母亲是御史大夫之女,他自己也是府中的嫡长孙,凭什么好事样样都得让那个妖女养得贱种占了。

“小侯爷,你没瞧见至阳少爷那脸色,简直比恭房的石头还臭。”景致回想起穆至阳的脸色,解气地捂嘴直笑。

穆行止淡定地给自己倒了杯茶,就是凉了,入口也算甘甜。“景致,你何时也变得同烧火大娘一般粗俗了。”

景致闻言赶紧闭嘴。

皇上这番厚待,是因为替言笙的鲁莽致歉呢,还是因为……穆行止能想到的所有原因都是与言笙有关,事实也是如此。一个常年受冷遇的侯府世子,突然有一天因为一个半大的小姑娘而被世间最尊贵的人瞩目,说起来脸上也烧得慌。

不过,穆行止同言笙交好,从来都不是因为她的身份,只为了一次回眸,一次娇憨的笑,偏偏就像一束阳光晒化了他心头的一角坚冰。

穆行止要进倚澜居读书,言笙开心地差点从榻上跳起了,这意味着她每天都能跟在行止哥哥身后当小尾巴了,以后好吃的东西也有人可以分享了,感觉不能再棒了。

次日,言笙带着满满当当一整包吃的就去上课了,从踏入国子监的那一刻开始,言笙总感觉有人盯着她看,不,更准确地说,是在视.奸她的吃食。这种感觉在进入倚澜居之后,尤为明显。

本该满屋子墨香书香的倚澜居,俨然已被一股食物的香气溢满了,明明是用过早膳才来上课的皇子们,竟被这让人垂涎欲滴的香气勾得饥肠辘辘。

坐在她斜后方的太子宸捷一手撑住额头,暗暗地咬住下嘴唇,偷偷咽了一口口水,为什么感觉臭丫头带的甜点好像很好吃的样子,难不成是出自皇祖母的小厨房?

言笙挺直了脊柱,张开两臂打了个哈欠,想回头偷瞄一下她的行止哥哥来着,不过却看到太子转着他那贼溜溜的眼珠子看过来是怎么回事?

大胆太子,竟然胆敢觊觎她给行止哥哥准备的甜点,简直不能忍。

面对言笙防备的目光,太子心虚地收回了视线,好尴尬!

太子摇了摇脑袋,干脆把头埋进臂弯里,他到底在想些什么,怎么自己好像不知不觉中被言笙带偏了画风?这不是真的,他应该是一个高贵冷艳的太子,这个垂涎言笙甜点的家伙一定不是自己!

穆行止在后头瞧着言笙鼓起两颊,气呼呼的样子,好像上去捏一把,可是太傅正在上头忘我地念着诗词,时不时还回头看一眼有没有开小差的。

“公主,你来说说,我刚刚念得这一段是什么意思?”太傅收回了神思,视线意犹未尽地流连在书卷之上。

被点到名的言笙吓了一跳,刚刚太傅都念了什么?都怪太子,害她太生气都没有听到。她小声嗫嚅着,“我……我不知道。”

这么简单也不知道?太傅掀起一角眼皮,睨着言笙,瞧她急得满脸通红的,又说不出什么重话来,只好暗暗叹了口气,“五皇子,你来说!”

“我……我也不知道!”五皇子紧张得舌头打结,简直无法面对太傅。哎,都怪言笙的甜点味道太诱人。

太傅一愣,今天这是怎么回事,一个两个魂都不知飞到哪里去了,一点不把他这个太傅放在眼里,太气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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