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各自心思(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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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赶紧起来洗漱洗漱,奔国子监了,但愿不会迟到,若是被太傅抓到,她可能会死得很惨。

“殿下,今日休沐。”公主这么“好学”,林太傅一定不知道。

言笙急急忙忙穿衣的动作瞬间被定格,僵着手臂转向红豆,试图从她一本正经的脸上找出一丝开玩笑的神色,然而并没有。自从进了国子监,她除了吃饭睡觉捣糨糊的时间,可都被太傅扣着练字抄书了,休沐是什么,她只在别人那里见过。

只是红豆脸上并没有开玩笑的痕迹,言笙才呆呆地反应过来,她终于也是一个拥有休沐之日的幸福小公主了。

要做些什么呢?她掰着手指盘算。

言笙脑子里浮现出一整桌一整桌的菜肴,她坐在桌前幸福地吃了一整天。不,言笙摇了摇头,她是一个要做公主的人,怎么能这么没追求?不过她想着想着就开始忍不住咽口水了。

还是先去看大侠哥哥吧。

风澜居门口排着许多宫女和太监,想来是太后在此,言笙理了理自己的头发,提着撒花软烟罗裙跨过高高的门槛。

此间除了太后,风澜居中还有一位言笙未曾见过的贵妇人,绛紫色的长袭纱裙纬地,套了一件牡丹花纹锦长衣,腰间是一条浅棕色的丝质腰带,挂着一枚水头极好的羊脂玉佩。一头油滑水亮的长发工工整整地梳成芙蓉归云髻,发间斜斜地插着一支金累丝嵌红宝石双鸾点翠步摇,以及几支并不惹眼的累丝珠钗,在百花争艳的宫里,这样的装备并不够看,可是丝毫不减那位妇人的华贵雍容。

想必是因为入宫,那妇人脸上的妆容显得庄重了一些,本就是倾世之貌了,再这样一打扮,说是闭月羞花都差了点味道。

所有带“美”字的,言笙都喜欢,所以动第一眼瞧见这位足以比下宫中任一位嫔妃的妇人时,眼睛都放光了。

“蔺阳参见皇祖母,这位是?”言笙上前盈盈伏地请安,抬起头时,视线毫不掩饰地盯着那位妇人,似是有些倾慕。

妇人从雕花椅上站起,朝言笙福了福身。“臣妇给公主请安。”

“这位是镇西侯夫人。”太后朝言笙招了招手,示意她到身边来,等言笙走近了,揽着她坐到身侧,“可睡醒了?”

言笙夜里突入风澜居之事,早有宫女向她禀报了,奈何最重规矩的太后,已经彻底沦为护娃狂魔,宠言笙宠到没有下限了,就是她悖了礼,还担心她是否睡够。

栖桐一向深居简出,这宫中大大小小的宴会她是能躲则躲,反正都是形单影只,还得遭人排挤,还不若识趣些。起先皇后贵妃她们也还顾着面子邀她几次,纵使没几分真心,总不能打了镇西侯府的脸吧。只是被推了多次,大家也都心知肚明,慢慢地也就不再邀请她参宴了。

只是这一次栖桐躲无可躲了,儿子病了被接进宫里,太后都特地找人来传话了,她就是再不愿应酬那些虚与委蛇的人,也总是担心儿子的。

十二年,这是她第二次踏进西孓的宫门,前一次受了多大的□□,至今还历历在目,两颊发烫。这一次便是手足无措,脸上却还得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

眼前的这位蔺阳公主,她听穆光说过,听说是前太子的独女。回想当年,在他们陷入窘境的时刻,言睿哲也是对他们伸出了援手,人前人后挡了不少冷箭,因而对这位蔺阳公主多少有些好感。

“皇祖母,怎么大……行止哥哥不在?”昨日太后嫌言笙一口一个“大侠哥哥”听着太江湖气,觉得不该是由一个皇室公主口中所出,言笙乖乖地改口。

软软糯糯的一声“行止哥哥”,让刚换完衣正走出来的穆行止整颗心都软了,就是再甜的饴糖都比不过言笙这一声“行止哥哥”。

“参见太后、蔺阳公主。”喝过药以后,穆行止精神明显好多了,朝太后和言笙行了礼,又对自己的母亲道,“娘。”

“穆家儿郎上前来,倒真真是个俊俏的孩子。”太后慈爱地招手将他唤来,视线不经意扫过栖桐略微紧张的脸,绽出一个雍容得体的笑容,“昨日之事,是阿笙考虑欠妥当,你且不必放心中,哀家已叫兰心备了几根红参同一些药物,若是身子还有哪里不适,尽管去请黄太医。”

太后能如此说,多半也是因为爱屋及乌,总不好再叫阿笙担惊受怕了。

“谢太后恩典。”穆行止与栖桐双双向太后谢恩。

又是唠了一会子家常,栖桐才携穆行止出宫去,言笙巴不得穆行止就住宫里,好天天带她一起玩,可是现实却是残忍的。

太后哪里看不出言笙的小心思,言笙昨日之举已然逾礼,若是寻常人家也就罢了,可她高高在上的公主,背着少年直闯太医院这事儿就够人说上一年半载的,更别说深夜入少年房内了,说出去,还要不要嫁人了?

“哎。”

“这都是你第三十二遍叹气了,就如此舍不得穆家的小子?”太后眯着眼,脸上的笑意拢了一起来,说不出是生气呢还是怎么的。

言笙晃着小腿,弓着脚尖踢上那紫檀木制的蟠龙雕花桌的桌腿,手里还忙着剥瓜子,“可不就是舍不得嘛。”

太后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扬手作势要打言笙一记她也不缩着脖子躲,到底也是下不去手的,点着她的眉心,戏谑地说道。“你这丫头也不知羞,若被人听去,不定怎么笑你呢。”

“就让她们笑去,总在意别人的眼光作甚,人就该肆意洒脱才算没白活一场。”言笙才不管人家怎么看呢,将玉碟中刚剥好的瓜子仁尽数倒进嘴里,一下子吃满满一口才是享受啊。

“这么多歪理哪里学来的?”太后被言笙的言论惊了一下,照言笙这么说,她这个皇祖母一世可就白活了。

“爹爹说哒。”言笙嘴里满满的,一双杏眼眯成了缝,丝毫不介意口中喷出来的碎渣。

说到儿子,太后心中一紧,派去劝说的全福还未有捷报传来,她也耐不住叹了口气。幸而阿笙已经渐渐适应宫中的生活,不再闹着要回闲云谷,不然她这把老骨头迟早是要经不起变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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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传栖桐进宫为何事?”

御书房中,皇上从堆高堆满的奏折中,取出一份随意翻阅。他这都过得什么日子啊,不仅要关心天下苍生,每天有批不完的折子,还得时时注意后宫的动向,这皇帝做得简直比牛马还累,不开心,好想掀桌。

“听说是太后昨日接了病中的小侯爷入宫了,这栖桐夫人想必是去接他的吧?”在旁侍候笔墨的瑞公公沉思了片刻,将早晨听来的小道消息在心底好好地捋了捋,便开口回答皇上的问题。

“好端端的,太后如何这般关心镇西侯府的小子了?”皇帝将手中的奏折放下,整个人往后一仰倒在那软实的龙纹靠枕上,太后和镇西侯府那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这突然就把穆行止接进宫来倒是稀奇事。再说了,按太后那不管事的性子,除了阿笙。还没见过对谁这么上心过,想来此事同阿笙有关吧。“多半是为了阿笙那丫头。”

瑞公公停了磨墨的动作,脸上浮起一抹谄媚的笑容,进宫也有几十年了,能爬到这个位置,溜须拍马那是手到擒来。“皇上英明,据太医院的消息说,那小侯爷是吃了公主的花生酥才不好的。”

“哎,那丫头平日里自己贪吃就算了,还祸害别人家的孩子,”皇上重重地叹了口气,自从阿笙进宫以来,他都感觉自己老了十岁了,成天除了闯祸就知道吃,他还得跟在后头擦屁股,可为什么他略享受这种被“需要”的感觉?“备厚礼送去镇西侯府。”

“遵旨。”瑞公公领了旨就去操办了。

不过,言笙又是怎么和穆行止认识的呢?皇帝百思不得其解,按说在国子监,皇子公主和士族子弟是分开上课的,就算可能偶遇,按言笙那不捣蛋会死和穆行止见谁都没兴趣缺缺的性子,阿笙到底是怎么用一块花生酥把他干倒的?感觉过程一定精彩得能完胜桥洞下的说书先生,皇帝托腮浮想联翩。

咦,这画风跑偏了。

皇帝拼命摇头,自己这么多折子还没看,不加班加点地处理掉就算了,居然还有心情思考这些事情,简直太不不负责任,与他严谨的形象不符,赶紧拿起折子继续翻阅。【奏折君哭晕在案几上,“你特么拿反了,知道吗?还能不能多多关爱一下天下苍生啊喂!”】

拿着反掉的奏折魂游天外许久,皇帝脑海中突然炸出了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想法,他们家小言笙该不会小小年纪就有了爱慕的对象,而那个对象很不巧就是姓穆的那小子吧?

很快这个想法,又被皇帝自己给打消了。阿笙这么小,哪里懂得男女之情,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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