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什渊,你喜欢过凤熙吗?”
凤熙心里疑惑,下意识的就问出了这个奇怪的问题。
惹得祁什渊皱了皱眉头。
“为什么这么问?”
“就是突然想问,自古身为高位的人,尤其是帝王将相,都非常善用制衡之术。
在制衡面前,亲情,友情,爱情都变得没有那么重要。”
说到这个问题时,凤熙的情绪有些低落。
做女帝的那些日子,也有许多的人跟她说关于制衡之术,甚至为了凤族稳定,还有人推荐她去研究纵横捭阖。
凤熙深知这些谋略和手段,可是始终不愿意去执行。
在位的那些年,她不喜与人争,也不喜与人斗,只是用着自己全部的努力,守护着凤族的安宁,哪怕最后身陨,也心甘情愿。
可是凤熙没有想到的,经过了这么多年,都来到了不一样的世界了,竟然还是会有人跟她起这个。
难道真心真的换不到真心吗?
还是,真心在权势,地位面前,真的是那么一文不值。
“凤熙,那在你看来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凤熙几句简单的话,让祁什渊的心里浮上一抹凄凉。
“我不知道。
如果你是他,那精通制衡一点儿都不奇怪。”
这句话,凤熙像是在对自己说,也像是在对祁什渊说。
她的声音低低的,情绪也是低低的。
“他?”
祁什渊的眉头皱得更高了一些。
刚刚凤熙是看着他的,可是她的眼睛又好像是在透过他,看别人。
“不说这个了,这没什么。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有喜欢过自杀之前的凤熙吗?”
那些年的宿主是那样的努力,为了自己的心中所系,做了许多的事情。
可是身为当事人,祁什渊究竟又是什么想法呢?
像医院醒来时的那般厌恶吗?
“不管是自杀前的你,还是自杀后的你,说到底还不都是你吗?这么强调有什么意思呢?”
“那我觉得有意思就行了。”
前后都是两个人了,怎么能一样。
“凤熙,也许在你看来,我就是一个身在高位,擅长纵横捭阖,却毫无真心可言的混蛋。”
“我没有这么说。”
凤熙赶紧摇头否认。
“可是凤熙,真心是真心才能换来的。你问我之前又是否问过自己。
嫁给我也五年多了,对我,是否有过片刻的动心。”
祁什渊看着她认真的说着,眸子里面竟然有着明显的痛意。
凤熙心里一震,刚才她的一番话,好像在无意间伤到了祁什渊那个骄傲的男人。
可是话已经说出口了,她又该如何?
凤熙回想起自己在宿主记忆里面的,继而又淡淡的开口。
“祁什渊,凤熙不是铁石心肠,也没有丧失所有的感觉。我能很确定的告诉你:凤熙爱过你,很努力的爱过。
只不过……”
“什么?”
一听到凤熙说出这样的话,祁什渊觉得很奇怪。他奇怪凤熙说话时,总要先带上自己的名字。更奇怪那样努力要逃离他的人,竟然也努力的爱过,这听起来就像是一个笑话,一个天大的笑话。
偏偏这些话从凤熙的嘴里说出来,感觉一点点开玩笑的成分,好像真的就是这么一回事。
“你跟凤熙的开始不是那么愉快。凤熙曾经那么努力,却在你一口一个瑶瑶的摧残下,放下了。”
所以,后来的凤熙就只有一种想法,离开祁什渊,为此无所不用其极,哪怕伤害自己。
尤其祁然那边还发动了柔情攻势,让她那颗在丈夫身上得不到关爱的心,更加骚动。
祁什渊眼里闪过一抹痛意,稍纵即逝,转而他又带着嘲讽的开口。
“听你一口一个凤熙的喊着,越听越觉得像是故事。”
“已经发生的事情可不就是故事。”
不管祁什渊跟宿主的故事,还是祁什渊跟她的故事,最后的承接人,反正都是她而已。
“还好是故事,还好不是事故。”
祁什渊脸上的嘲讽更深了一些。
“罢了罢了,爱或者不爱的以后再说吧,反正这个东西不会一蹴而就,且过着吧。”
凤熙没有给更多的回答,祁什渊一个人自言自语。
“祁什渊,你在家和在公司的形象差别很大。”
在公司的时候,他给人的感觉明显就是不苟言笑,人狠话不多的那种。
可是在家里,他的话还挺多,自言自语的情况也有。
“公司和家里,那肯定会有差别。恩威并施才能服众。不然,像我这老太爷一般,人家会觉得祁氏集团估计快倒了。”
话题被凤熙成功转移,她悄悄的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不管自己说什么,祁什渊都会接茬,不然像刚才那样的相处,得尴尬死。
夫妻两人又回到刚才的模式,祁什渊躺着晒太阳,凤熙继续自己的手工活。
上一次去老宅,时间太过仓促,她只是匆匆绣了一个小香囊,这次的东西,自己先慢慢准备着,等什么时候准备好了再送,时间很充足。
闲适的时光总是很短暂,夫妻两人度过了一个宁静的上午后,还没有来得及吃午餐,不速之客就上了门,正是祁什渊嘴中的母女俩。
坐在餐厅里面的夫妻不约而同的皱眉,还是凤熙开了口。
“你们来这里是有什么事情?”
冷淡的声音,像是跟那两人根本就不熟。
“闭嘴,我不是来找你的,我只找阿渊。”
苏媛瞪了凤熙一眼。转而热情的看着祁什渊。
“阿渊,瑶瑶舅舅的事情,想必你已经……”
“渊,我饿了,我们先吃饭好不好?”
“好!”
祁什渊看都没有看两个人一眼,只宠溺的应了一声,让厨师上菜。然后开心的吃饭。
从始至终,他们两好像都没有看到苏媛母女两人,吃得不亦乐乎,气得凤瑶握紧了拳头,却什么话都不敢说。
最终还是苏媛看两个人吃完了,才又开口。
“阿渊,瑶瑶舅舅……”
“嗯?你们还没有走啊?我还以为早就离开了呢。”
祁什渊明知故问。
“阿渊,我们现在也是没有办法。请你看在小熙的面子上,帮帮我们。”
说着,苏媛擦了擦眼泪,看起来好不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