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究竟你欠了谁的人情?”薛承心中涌起一抹期许。
“这……我……”无形人为难的不知所以然。
“有难言之隐?”薛承森冷目光凝视着无形人:“既然为难那就别说,反正要杀我的人也不止你一个。”
无形人神情踌躇凄凉:“少主放心,有我在。没人敢动你。”
“你还是好好想想如何和上京的那位交代。”
薛承说完,扬长而去。一个对自己有秘密的人,岂能与之深交。
无形人顿生黯然,知道自己已把少爷得罪个透。也惊叹少主竟然能洞悉到这危险来自上京。
这次杀戮让自己和少主无形中隔出本不该有的疏离。
无形人顿生悔意,此行真不该祭出这把尘封已久的刀。
亲情横隔住了无形人道出实情的可能。同时他也不想薛承去触碰那股可怕的势力,稍有不慎必将粉身碎骨。
薛承心里还记挂着血踪门,他总觉得血踪门的背后还有股更大的势力在操控着。
他虽然给楚门挖了个坑,但自己还是要把那坑给填上。
“家主,你果然料事如神,那薛郎中来了。”楚飞喻心里由衷地佩服。
“你怎么这次没翻墙而入?”
薛承那是不想翻墙,他是怕一不小心翻进楚蓉蓉闺房。
“比我想象中晚来了几天。”
“嘿嘿,去会了一个老朋友,楚老头你想我了?”
“你去见了无形人?”楚天雄不由一怔。
“总要完成他想杀我的心愿,哎!什么都瞒不过你。”
“你做出什么妥协让他放了你?”
“对付那老东西为何要妥协?我把他打跑了。”薛承笑意温煦,心中激荡难抑。
楚天雄绽放出一抹欣喜的笑容,他知道薛承不是吹嘘之人。
“你惊不惊喜?意不意外?”薛承笑眸深深地望着楚天雄。
“他又不是我楚门的仇家,干我何事?”楚天雄冷言冷语,一副事不关己的嘴脸。
薛承满心心酸,嗤之以鼻,这楚门果真是自扫门前雪的势利家族。
“你送我楚门的大礼,你是不是也该收回了?”
“仰望整个晋城也只有你们楚门方能担当,我也是逼不得已。”
薛承不忘时不时地吹捧下楚门,把楚老头哄开心了,白银滚滚来。
楚天雄一眼洞穿薛承的图谋:“是不是我们楚门还要再赠些银子给你?”
“哈哈……那感情好!咱们谁跟谁啊?”薛承笑意深黠。
楚天雄也是无语,贼老头坑蒙拐骗之术这小子已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楚老头,咱们言归正传。你觉不觉得血踪门背后有只我们看不见的黑手?”
“血踪门未雨绸缪的几年前就开始在晋城布局,安插在我们晋城各大门派的暗桩不计其数。”
“整个血踪门也不过是那幕后黑手手中的棋子。”
“有可能,就血踪门的实力还不具备和我们四大家族抗衡,不要说整个晋城了,敢于为之必有一股强大的势力给其撑腰。”
“会不会是上京皇族的人?”
“你不是就在等他们出现吗?”楚天雄风轻云淡中带有一丝欣赏。
薛承微微一滞:“这也瞒不过你,真是只老狐狸。”
“你这次拿我们楚门当诱饵,要是钓不上条大鱼来,那真把我们楚门害惨了。”
“我岂能害你?我是在助你楚门一统晋城武林。”薛承一双眸子透着精明:“接下来我们是不是该敲打下柳门与袁门?”
“你要灭柳门与袁门?”楚天雄眼眸中闪过一丝惊喜,这也是他多年的夙愿。
“谭门如今在谭花艳手里,功楚联盟也就剩下柳门与袁门。”
“这次血踪门对楚门的攻击,虽然没有他们的弟子但都有这二大家族的影子。”
“柳门与袁门绝不会归顺血踪门,他们不过是相互利用罢了,因为他们有个共同的目标。”楚天雄一脸无可奈何。
“嘿嘿,楚老头你富甲一方惹众怒了。”
“树大招风,这也是要成为强者必须付出的代价。”楚天雄熠熠目光中带有一丝坚毅。
“你楚门处处垄断才遭人嫉妒,让你平日里散些钱财你就是不理会。”薛承从心底霍然窜出来阵阵嫉妒羡慕恨。
“都散尽我楚门怎么活?”楚天雄一脸不屑:“最嫉妒我们楚门的就应该是你吧?”
楚天雄泛着阴狠的冷笑,这就是曾经交友不慎的代价。
“哈哈……我才不稀罕你楚门的那些银子。”薛承脱口而出,可这话连他自己都不信。
“楚老头,我怀疑你们楚门的漕运码头也不干净,否则他们这么多刀剑、弓弩是怎么运到晋城的。”
“你说我们楚门有他们的暗桩?”楚天雄一怔。
“你以为他们是天兵天将?这么多人如何隐藏?刀剑、弓弩怎么过官府那关?”
“你们楚门在晋城还有其它宅院吗?”薛承蓦然间岔开了话题。
楚天雄暗自一凛,莫非这小子又想坑蒙拐骗?
“银子倒没多少,宅院倒有几处。”
“那老哥你看,小弟我上无一瓦,下无一地。你们楚门是不是……”
“楚门家规,非楚门子弟不可赠。我看你和蓉蓉那丫头还蛮有缘分的,不如你入赘我们楚家?”
“就当我没说。”薛承急忙打住。
入赘楚家,薛承自言,你是要让我给你们楚家看家护院吧?
“楚老头,我借用下你们其它几处宅院,我们不如这样……”薛承一番耳语,设下一计。
“嘿嘿,看来,你才是只小狐狸。”
“城北有处宅,是我老友前些年所购,只是地处偏远。”
“无妨!只要不在你楚门就行。”
“你是想引蛇出洞?”果然足智多谋,楚天雄脸上划过一抹赞许,看来是要撮合下他和蓉蓉。
子时,一辆马车停在楚门外,薛承带着十三刀,护送着马车缓缓地驶出了楚门。
城北一处偏僻的楚门宅院,戒备森严,薛承坐在院子里喝着酒和楚门弟子拉着家常。
夜风冷冷,卷起一地枯叶。
“既然来了,就下来喝杯热酒暖暖身吧。”薛承冷不丁地对着屋顶自言自语。
薛承话音刚落,屋顶上飘落下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蒙面人。
“风寒夜黑你也是辛苦,让你失望了,找了几处都没找到人吧?”薛承幸灾乐祸,眉间厉色。
“废话那么多干嘛?抓到你也一样。”说完,蒙面人一掌向薛承拍去。
“悬极境初成?”薛承一看不妙,恍然后退。
“呵呵,你太慢了。”蒙面人轻蔑言道。
话到掌到,薛承心里懊恼无比,自己经常挂在嘴边的话,现在却轮到自己收受。
“砰”的一声,豁然间一人替薛承接下了那势不可挡的一掌,蒙面人凛冽的气势戛然而止。
一胖大婶兔起鹘落如鬼魅现形,迷茫的双眼中绽放出灼灼的光彩。
薛承凝眸细看。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