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承脚一跺,碎石凌厉飞射,又是死伤一片。
子墨剑点点星光化星辰,剑风旋转而起,咆哮声划过幽静的山谷。
锋利的剑势倾泻而下,惊恐的令人抖寒。
山坡上的黑衣人已所剩无几,幸存者连滚带爬地逃下山去。
“谭门弟子听命,出击!”
月影剑阵一步步地攻向山坡,斗转星移。
不断地变化着剑阵,将漏网之鱼无情地绞杀。
所到之处,皆是一片哀嚎遍野。
谭花艳月影剑一挑已刺向了领头的黑衣人。
一式月影流光,光彩耀目。
领头的黑衣人鄙视地一笑,一刀挡去。
一片剑芒森然晃动,眼看就要到了面前陡然间却敛去了锋芒,旋即归于无形。
黑衣人懵然不知所措,诧异时,只见一道雪亮的弧线划出,迎面扑来,强悍的力量轰然绽放。
强悍、霸道。
黑衣人着实惊讶一女子竟然有如此洪荒之力,阵阵连绵悠长的深入骨髓的痛楚也随之而来。
黑衣人感到浑身的力道被抽空,心头微颤,不祥之感隐隐传来。
谭花艳眼底悯柔之色一闪而逝,冷艳如冰的脸上流露出一抹狞笑。
月影剑夹裹着一抹寒光呼啸而去,已抵住了黑衣人的咽喉。
“我是康王府的人,你不能杀我。”黑衣人战栗中尚留存着一丝傲骨。
“康王府的人很了不起?我管你什么王,敢动我谭门你就必须死。”
一剑封喉,干净利落。
“掌门,谭武怎么处理。”谭叔将被五花大绑的谭武扔到了谭花艳面前。
“掌门,我罪该万死,只求一死。”
“哎!你也是迫不得已,逐出谭门,永不录用。”
“掌门,我愿意戴罪立功!”
“不必了,你和谭门缘分已尽,好自为之。”谭花艳冷眼相对。
用家人生死当筹码,又有多少英雄豪杰为此尽折腰。
谭花艳可以理解,但绝不能原谅。
“承哥,今日杀的真是痛快!”
“你今日怎么会乱了方寸贸然前往矿场?是不是很惦记着我的安危?”薛承一只手不经意地已搭在了谭花艳柳腰上,眉开眼笑地凝望着。
谭花艳面色泛红,一扭身挣脱了薛承那只大手:“少臭美,我是打算来给你收尸的。”
“你怎么如此狠心?”薛承刹那间涌上阵阵悲切。
“这怎么能叫狠心?总比你死无葬身之地的好吧?”谭花艳现如今的嘴皮子那是麻溜的狠:“那伙人是康王府的,可那康王究竟想在晋城得到什么?””
“他当然是想要你们谭门的矿场。”薛承迷茫中似乎有份清醒:“但得了谭无忌那为何还要夜袭?””
“有了谭无忌,他们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抢夺矿场,何必要多此一举?”薛承还是走不出那重重迷雾。
“你的意思他们醉翁之意不在酒?”谭花艳冰冷的眸子里泛起疑虑。
“调虎离山?想利用谭门矿场使我和雨雾山庄脱不开身?”薛承陡然涌上一阵不祥之意。
谭花艳微微一滞:“难道他们这次真正的目标是楚门?
“漕运码头?”谭花艳心中一片了然,用谭门矿场做诱饵,实则想掠夺楚门。
“明抢暗夺?好手段!”
“那楚门不是有危险了?”
“必是如此,你谭门一有动静,估计那老狐狸就已猜到。”
“那我们赶紧去楚门的漕运码头,助楚家主一臂之力。”
“不!去楚门,咱们给那老狐狸看家护院”
谭花艳瞬间醒悟:“原来如此,要是你猜不透这层意思,他们倾巢而出的楚门岂不是有危险?”
“我如此英俊潇洒、聪明伶俐怎么可能猜不透?”
“你……皮真厚。”谭花艳真是无语。
“柳门五百狼鹰都降服了吗?”
“柳门已没了讨价还价的筹码,那五百狼鹰已奔赴边关保家卫国了。”薛承熠熠目光中泛起一抹凛冽。
“你这次也够狠的,即摘了柳门的银子,还断了他们的刀子。”
“那五百狼鹰可是柳门一把无坚不摧的好刀。”
“我要阻断柳门一切东山再起的机会,那就必须摘银断刀,决不能让他再滋生出尖锐的獠牙。”薛承敛起了笑意,闪过一抹锋锐的杀机。”
谭花艳含笑凝视:“你就不怕他背后那人?”
“又有何惧?国之不存,他们还如何在朝堂博弈?那幕后之人心中还残留着一丝善念。”
小黑屋里,谭无忌已被送走,白鹰恭恭敬敬的跪在一老者面前。
“主人,你这招声东击西果然是妙,薛承和雨雾山庄都还以为我们看上了谭门矿场,正全力护卫,现在楚门空虚。”
“我们也损失不小,整个血踪门,还有埋了这么久的蚕茧、白头都被毁了。”
“比起我们要拿到的楚门漕运码头,那些都微不足道,只要我们控制了漕运码头,就能控制晋城一半的钱袋子。”
“你跟了我这么久,现在是越来越看得清了,但太聪明往往会死的早。”
“属下对主人,忠心耿耿,绝不背叛。”
“起来吧,看你吓的。拿不下楚门你才要害怕。”老者平淡的眸子里多了一丝狠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