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承思绪万千,那个幕后者终于将黑手伸向了晋城一门独大的楚门,这也说明他们已准备就绪,敢于向晋城最强势力发起冲击。
山雨欲来风满楼,晋城一场浩劫在所难免。
薛承眼中充满了深深地凝重,那幕后者下一步应该染指何处?是想把自己陷入楚门的这场危机中,让自己迷失方向?
难道意不在楚门,看似危机重重其实是烟雾?真正的目的是……
薛承不由得悚然一惊。
是雨雾山庄、谭门矿场、晋城刺史之位?连击?
薛承克制着凶戾面色铁青骇人。只要你敢来,就搅你个天翻地覆。
薛承一抹狠戾凝固在嘴边,心中喃喃自语,我偏不走寻常路,我要你们无路可走,我的地盘我做主。
正当屠老和无妄都以为薛承会不惜一切代价找寻漕运码头失火线索,营救楚天雄时。薛承却悄悄来到了谭门,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薛承?怎么是你。”谭花艳见到薛承不由得一怔。
“怎么不能是我。”薛承坦然一笑。
谭花艳隐隐有不祥之感袭上心来,薛承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之人,楚门出了这么大事,不在楚门却来此,必是有大事发生。
“难道楚门之后就该到我谭门?”
“呵呵,花艳,你现在不但美丽动人,竟然能和我一般如此聪明伶俐。”薛承盯着谭花艳,笑容满面。
“你这是在拐弯抹角地夸赞自己吧?没见过像你这么皮厚的人。”谭花艳又见到了那久违的无耻。
“当然是夸你,你猜得不错。你谭门已是危在旦夕。”薛承收起了一贯的油腔滑调。
“还是为了矿场?晋城一门独大的楚门只不过是他们的烟雾?”
“他们是虚晃一枪,要一剑封谭。”
“我们谭门对他们来说是微不足道,他们是要一剑封矿?”
无须情投意合,只需心灵相通。
薛承和谭花艳在无形中就是有这样的默契。
薛承脸上流露出一丝期盼:“那你打算怎么应对?”
“我们谭门上下必同心协力誓死护卫。”谭花艳冰冷的笑意间流露出一丝坚强。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豪情壮志可赞,但非俊杰也。”
“你说我不识时务?”谭花艳心中疑惑,难道要我缴械投诚?
“以卵击石,必败无疑。只有避其锋芒,以退为进。”薛承眼中的锋芒一掠而过。
“怎么退?”谭花艳思绪万千心中却一片迷茫。
“是隐。大隐可以分散至大济国各地,小隐就在晋城,择机而动。”
谭花艳脸上泛起浓稠的苦涩:“那我怎么向谭门数百弟子交代?”
“没有交代的交代岂不是最好的交代。”薛承笑意深黠。
谭花艳一脸茫然,似懂非懂。
“嘿嘿,你这聪明伶俐还是逊色于我。你慢慢想,我得去趟雨雾山庄。”
谭花艳一把拦住薛承:“你别走,把话说清楚。你这厚脸皮天下尽知,我岂能和你比。”
薛承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憨然一笑:“比那塞外的城墙薄多了。”
谭花艳忍不住笑出声来,一抹忧愁瞬间释放。
“你想想,他们竟然用楚门做诱饵,说明他们已是有恃无恐,谁还有如此能力?”
“上京的皇亲国戚?”谭花艳一阵诧异。
薛承思虑沉沉:“我估计背后还有越国的影子。”
“竟敢勾结外族,意欲何为?”谭花艳眉间闪过一丝阴云。
可迁都晋城的一些事薛承也不能明言,但薛承清楚这次必是狂风暴雨的席卷,摧枯拉朽之势的一击。
“你的舍弃其实也是得到,只不过那是不劳而获。”薛承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意。
谭花艳蓦然一僵满目恍惚:“此话怎讲?”
“放弃谭门的一切,隐于山间。夺取之人比你会更珍惜这来之不易的谭门,因此你无需担心他们会毁矿或点燃了谭门。”
谭花艳一脸震惊:“你是想让我们当山贼?让他们开矿我们抢夺?”
“怎么会是山贼?那些本就是属于你们谭门的,只是物归原主罢了。这样你们谭门弟子可以安心习武,假以时日必会涌现出大批境界武者。”
谭花艳流露出一抹牵强的笑容,谭门子弟近年来的确疏于武学,全身心投入到家族产业。
薛承淡淡一笑:“你们只有退一步才能海阔天空,如此一来,你们谭门不但提升了实力,还有可能成为晋城最大的财主。”
“让夺我谭门之人成为我们的长工?”谭花艳惊喜莫名。
“总算明白过来了,花艳,看来你在聪明伶俐上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薛承那一本正经的神态,让谭花艳霍然怒燃,一脚向薛承飞去。
薛承扭身避之,正欲逃之夭夭,被谭花艳喝道:“薛承,你给我站住。你是不是憋着什么坏主意,想让我们谭门成为你手中的刀?”
“不是谭门,不是刀。是你,是雁。”
谭花艳再次沦陷在恍惚茫然中:“是我?是雁?”
“我们是比翼双飞雁。”
薛承熠熠的目光中闪烁无比的坚毅,只是怔怔不敢直视谭花艳。话未落,已逃之夭夭。
谭花艳心中不禁讶然,这何尝不是自己心中所想。但今生有缘无份必定是自己和薛承必然的结局。
出了谭门,薛承总觉得背后有影子跟着自己,薛承莞尔一笑,纵身一跃,已是没了踪影。
一片树林前薛承停住了脚步,掐指算着,不经意间露出了微笑。
“楚明志,你比我想象中还是快了些,出来吧?”
楚明志微微一滞:“家主果然料事如神,竟然能猜出是我。”
楚明志缓缓地摘下了面罩目光炽热地望着薛承。
“你家家主身陷囹圄中,我算哪门子家主。”
“见玉佩如见家主,你身上有楚门的玉佩那就是我们十三香的家主。”
“我现在终于明白了那楚老头为什么要一人掌控你们十三香,估计那老狐狸早就算到有此一劫,那就说说查到什么了?”
楚明志垂眸怅然一笑:“家主,果然睿智。是雨雾醇酒。”
“也只有雨雾醇酒能迷得住那楚青墨,谁带的酒?”薛承眼中轻蔑一掠而过。
“吕家大老爷吕宇峰。”
薛承微微一颤,有点出乎意料:“吕暮烟她爹?难道和楚青墨是酒友?”
“是结拜兄弟,那日几坛雨雾醇酒引出了漕运码头十几个身怀境界的酒鬼。直到那熊熊烈火燃尽他们还在德鸿酒铺里酩酊大醉。”
“吕宇峰的目的就是用雨雾醇酒缠住楚青墨他们,给那放火之人有机可乘。”薛承陡然明了。
“楚青墨和吕宇峰现在都困在楚门,家母已封了楚门,无人能进。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那放火之人。”楚明志脸露为难之色。
“那人你不必再找了,必被吕宇峰灭口了。”薛承眉峰如刀,流露出凝重肃杀。
楚明志摇晃着脑袋,断然否定:“可吕宇峰根本没有机会去处理那放火之人。”
“雨雾醇酒是口感柔和但却极其烈性的酒,吕宇峰既然有此酒,那就必然知晓。”
楚明志蹙眉一怔:“装醉?杀人灭口后再真醉?可他为何要背叛楚门,利在何方?”
薛承到不是看不起那吕宇峰,但吕宇峰依仗楚门多年,虽然毫无建树,但在晋城也是富甲一方,没有理由去砸了自己手中的金碗。
薛承估计他是被人威逼利诱了,如此奋不顾身地放火点燃了漕运码头的军粮,必是被人捏住了鲜为人知的把柄。
“这些就留给你去查了,从吕家所有人开始,尤其是曾经的那些往事。”
薛承风轻云淡的话语间楚明志心中已是明了。
“楚门封门难道能挡得住你们十三香那飞檐走壁的功夫?”
“翻墙?这也可以,那可是楚门。要是被家母发现岂不是大祸临头?”
“你们十三香在楚门谁人能比?要是还被楚门弟子发现了你们的行踪,你们十三香以后可以销声匿迹了。”薛承身影冷硬如铁,语气却透出浓浓的凉。